只盼着天下早早一统了才好。
一月十三,万里无云。
林阙身着龙袍,手握玉玺,站在大殿之上俯视着底下跪着的重臣。
手上的玉玺仿佛有千斤之重。
平日里耍长枪、玩大刀都不在话下的手腕儿竟然有些握不住它。
林阙目光在群尘里面游离着,最后定格在云歇身上,一颗心仿佛都安定了些。
昨日,开太庙,族谱上的名字终于由厥改为了阙。
云歇完成了当初要为他夺回名字的约定,接下来就是明确要履行的了。
林阙暗自握紧了手中的玉玺,眸光渐渐坚定起来。
这些日子他早想明白了,无关之后是什么关系,他的初心是想要云歇开心,想要他活着,开心的活着。
就够了。
云氏一族的命在云歇身后背着,不比他手中的玉玺轻多少,那是每时每刻的沉重,是难以呼吸的疼痛。
我要帮他。
此刻林阙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登基大典结束后,林阙就巴巴的使唤人将云歇叫进宫里来,献宝似的捧上了一封诏书。
云歇接过来打开一瞧,诏书上写的竟然是要封他为左相。
宣国的规矩是由左右两位丞相,前头的那两个都叫林灼砍了,这个位置也就空了好些年,如今倒是给了云歇。
云歇没好气的抬起手指戳他的额头,“你知不知道林灼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相位手中的权力攥到自己手里?你这拱手就送出来了。”
“不重要。”林阙腰肢一弯,侧身躲了过去,“他将权利收回来是因为他不信任那两个丞相,可我们不一样,子歇,我是信你的。”
这是孩子话。
相权集中到皇帝自己的手中有多困难,林阙不是不知道,紧攥在手里的权利才是自己的,如今他将这部分权分出去给云歇,心里头也是报了点儿用权利将云歇束缚在宣国的妄念。
也不尽然。
朝堂上那些官员们尽是用鼻孔瞧人的,哪怕云歇是从东宫出来的,名副其实的太子党,手中的权势不够也是会叫人瞧不起的。
没关系,林阙这就给了。
林阙道:“带兵打仗我还成,这治国理事我也是犯糊涂,你从前说君主只要贤德就够了,治国自有能臣,子歇,我觉得你就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读了这么些年书,别的没学会,溜须拍马倒会了!”云歇笑骂。
林阙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气了,急忙顺着杆子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