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自然知晓这份天降的馅饼来的太凑巧了些,但是云歇的身子骨怎么能下矿洞?
“不行。”林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云歇不理,又道:“过几日,草原部落的首领要进京拜见皇帝商量结盟一事,倒是宣京的城门守卫只会更加森严,若是等到那时就不如今日这般便利了。”
“我说了不行。”
“你方才说是夙风向你汇报的?他人在哪?”
“正在外头,”林阙下意识的回答,回答完了才想起来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叫他进来。”
林阙静默片刻,还是开口唤道:“夙风。”
下一秒,一个黑袍男子以和林阙同样的姿势从同一扇窗户翻了进来,单膝跪在二人面前。
仿佛是主仆的传承。
云歇又仔细盘问了一遍从发现那座金矿开始的大小事宜,一件件在心里过了之后才算是放下了半颗心。
这些暗卫们训练队的位置是宣京百里外的一座荒山,四面都是大山,山上草木旺盛极为隐蔽,里头毒虫猛兽无数,人迹罕至。
也只有那样的地方,才能让他们安心练兵。
金矿若说是在那种地方而没被发现的话,还算是有几分合理之处。
云歇道:“以后多派人巡山,一个活人也不能放进来。”
夙风点头。
云歇打了个哈欠,摆手道:“行了,天色不早,你们两个淋了雨就别走了,一会我吩咐人做些姜汤,你们都喝了吧。”
反正凭他这身子骨,半夜啃人参都是不让人怀疑的。
先前林阙说寻到了南山先生给他治病,可谁知半路上那老不修跟着另一个身患怪病之人跑了,再找到他也不知是什么年月了。
林阙微微侧了身子,对着夙风偷偷做手势。
夙风盯着林阙的手势十分缓慢的眨了眨眼,眼底有些不解,但是暗卫是不会违背主子的命令的,虽然疑惑,但他还是十分听话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这是?”
“咳,”林阙掩唇,道:“可能是山里头有些急事吧,连声招呼也不打,回头我批评他。”
好样的。
林阙躲着没回头与他对视,自然就看不到云歇望向他时那含笑的眼神。
按说这些年林阙摸爬滚打的,早就该是个黑心了,偏偏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总喜欢裹上一层白皮子。
不过,
云歇微微低头,唇边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
无妨。
自打那次不欢而散,二人也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谁都没有再提起太子妃。
今晚林阙是偷摸来的,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给他留客房,于是林阙就顺理成章的留在了云歇的房间内,穿着云歇的寝衣,躺在云歇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