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杀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但毕竟在都城内差点出了命案这事还是让不少达官贵人们对自己的安危不放心,街上巡逻的士兵们多了好几倍,贵人们出门也都前呼后拥着,而且这位又不知怎么得了陛下的垂青,从布衣一跃成为二品的大员了!
如今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些刺客,偏偏这位被刺杀的本人一点不着急,一句“染了风寒”就将他们拒之门外半月,真真是岂有此理!
隐隐为首的老头一声冷哼,将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王大人!王大人!”身活的人见势不好连忙上前拦人,陪笑道:“咱们等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总得等个结果出来不是吗!”
王大人名叫王颂年,年轻时得罪了贵人,这么多年一直在七八品打转,虽然说升迁无望,但多年为官在刑部还是有几分名声,备受尊敬,是个出了名的倔老头。
“结果?呸!”老头怒道:“这是第六次,第六次了!我连那幸运的一面都没见到!他就是为了给上面的还有下面的摆架势耍威风,他们搬弄权势说是非,何苦拉扯我这张老脸陪他们耍!老夫不奉陪了!”
“王大人。”
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众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身披狐裘的年轻男子撑着伞踏雪款款走来,他肤色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甚至比身后的雪更白几分,浑身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书卷气。
是个长相极好的。
但燕国民风尚武,不时兴这样的长相,更喜欢林阙那样高大壮硕,肌肉结实的俊朗儿郎。
王颂年看见他之后脸色也并没有好转,眉头已然紧皱着,只是为着不失礼才转过身,“你是?”
云歇一拱手:“在下云然。”
就是你嘴里摆架势耍威风的人。
背后说人坏话还让人抓了个正着,而且对方还是自己未来的上司,除了王颂年外的其他人都有些尴尬。
王颂年哼了一声,很不情愿的行了个礼:“云侍郎这一声大人,老夫担当不起啊。”
“王大人入朝二十余载,德高望重,自然担得起云某的这一声大人。”云歇缓缓走过去,收起伞交给身旁的宫人,而后抬手对着几人行了一礼:“云某体弱,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劳烦诸位同僚为我忧心,再次谢过。”
这话一出,别管这几个人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也都只能摆上一副笑脸,凑过去亲亲热热道:
“云侍郎何必多礼,您是我等的上峰,实在是折煞我们了。”
“云侍郎快快请起!”
王颂年冷眼瞧着,又是没忍住一振袖,冷声道:“敢问云侍郎今日赏脸一见,可是身子骨好全了?能否和我等去刑部审案了?”
“云某的身子是经年的老毛病了,只怕这辈子都难以痊愈。”云歇微微一下,话锋一转:“不过刑部之职务是陛下所托,云某自是义不容辞,劳烦王大人带路了。”
话说的倒是怪好听。
身体羸弱又不忘皇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多忠心的臣子。
“那还得劳烦您跟紧喽,今日风雪急,别冻坏了您的身子骨!”
“有劳王大人挂心。”
云歇还是一副刀枪不入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