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是我迁怒了。”
云歇午睡才醒,梦里又是那挥之不去的尸山血海,本就心神不宁,虎生那话……
富贵人家的猫都该是高贵典雅的。
云家的嫡长孙云歇是该温文尔雅的。
家破人亡的苦命人该是满心府绸的。
云歇是什么样的……
林阙瞧着他的脸色一甩袍子,道:“这算什么是,那小子平日里就不老实,你几次护着他免受惩罚,如今就当补过了就是,料那小子也不敢怨恨你。”
虎生是最没有心眼子的了,不然林阙也不会放心让他在云歇身边伺候。
云歇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心情已经平复,“你身上的梅花香是从何处沾染的?”
“知道你最喜欢梅花,我从外面挑了好的,预备着过几日移栽些过来,许是挑选的时候沾染上的气味。”
云歇出生之时就是冬日,满月宴时紧紧抓着插来摆设的梅花不放,惹得在座的亲眷们开怀大笑。
一喜欢,就是许多年。
云歇与他那满含笑意的眼睛对视,嘴里吐出的却是:“现在不喜欢了。”
“……也罢。”林阙不甚在意,“索性叫他们都种到我院子里去,省的一下雪院子里就光秃秃的。”
门扉处传来几声轻响,随后宫女的声音传进来:
“殿下,刑部的大人们在会客厅等候。”
二人对视一眼。
自云歇上次称病已经有半月了,期间刑部来了四五次,连云歇一面都没有见到,架势摆的足足的。
云歇站起身,“我且去瞧瞧。”
半个月,也够了。
林阙扒拉着云歇喝了一半的茶杯,仰头看他:“可需我与你同去?”
“不必了。”云歇拍拍他的头发:“我可以应付。”
云歇走了。
话说前头院子里,刑部的人来个三个,身上穿的都是犀牛纹,官职不高,几个人虽是坐着,可面上都难掩焦急之色,面前放着的茶盏都是满的。
半个月了,都半个月了!
这位云公子可是摆足了派头,至今都没让他们见上一面,来的这几次光饮茶了,茶是好茶,若是无事也不妨好好品鉴一番,可问题是他们身上都是有公务的呀!
燕京城内,天子脚下!
就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买凶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