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当今圣上为何这般对我,我想一是我不配顶着与皇上的白月光如此相似的脸。
二是他早知我心悦他人。
而作为一个帝王,是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心中没有他的占据。无论爱或不爱。
所以方言死在了他的手中。
我常在想,与元贞皇后长得相似,终究是福还是祸?
可若是没有这张脸,顾长卿在知我心有所属时便会杀了我。兴许我都活不到今天。
福兮祸兮所相依。
在我跪到钟粹宫时,纯妃走到了我跟前。她为我披上了大氅。
“你这又是何必折磨自己,若是向皇上服软,不至于此。”
我知她的苦口婆心是为我好。可我仍旧将大氅解了下来。
“娘娘的身子不好,莫要吹了风。”
这时下起雪来。
我仰起头,看到无边的天际茫茫一片正慌慌张张向下坠落。
纯妃是这宫中难得的清醒人,她对顾长卿一片情意,不争不抢,只吃斋念佛。
她亦是少许看清我与顾长卿之间那些纠葛的人。
“小柳……”她还想说些什么,可又想到我生性倔强,终是闭了口。只余下‘珍重’二字。
我下了死命让桃儿回去,此时宫道上只我一人。风雪加身,席卷着我木然向前。
似是冻出了幻觉来,透过哈出的雾气,我望见一清冷身影兀自立在不远处。
他一身玄衣,撑伞向我走来。
顾长卿实在好看,有雪落在他的肩头,眉目如画。
他将大氅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抬手欲要解开。
“臣妾还未到乾坤殿。”
只是因着这张相似的容颜他才对我生出了怜悯之心罢了。
可他却冷声逼问。
“你当为何这条宫道连御林军都未曾巡查?”
我生性倔强,即使他暗地里清了旁人,即便我于半途中就结束了这场闹剧他亦会默许。
可我不愿那样做。
他既了话,我便听话。我不欠他任何情分,他死时我亦不会心软。
他竟莫名红了眼眶,我抬眸对上时,只见他眉间被雪化开了几分温柔来。
不像帝王,倒像是一个翩翩少年。
我推开他为我撑伞的手。
“圣上回去吧,莫要染了风寒。”
他好似一下泄了气,失了神。
轻声地,却不似问:“你究竟要如何……”
地上的雪又厚了些,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嘎吱乱响。
愈近了起来。
忽的寒光闪过,风雪呼啸,雪落的簌簌声伴随着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响起。
顾长卿闷哼吃痛,身形一动将那人踹到一旁。扶着墙才将将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