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出松柏林,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山的正下方,是一片难得的开阔地,一条平坦的山间谷道通向外头,足够五十头云间兽并行。
开阔地囤了骑兵,约有八千余人,装备精良,威风凛凛。
领头之人身材魁梧,桑远远从远处一望,便认出了皇甫雄这个老熟人。
她的目光顺着山间谷道往外飘去,数里之外,便是那连接秦、冀二州的栖喜道,栖喜道中,正有东州的后勤运输军将大车大车的秦州灵甲运往南面。
栖喜道两旁的山林间,偶尔能看到一点黑甲反射的光,那便是埋伏在两侧,预备收割这一批军备的幽州军。
等到幽州军截下军备,向南边转移的时候,皇甫雄便会率着八千骑兵猝然杀出,幽州军猝不及防,带着沉重的装备,又是步兵遇骑兵,必定得吃一个大亏。
这便是皇甫雄想要从幽无命身上收取的‘利息’,好叫天下人都知道,虽然丢了装备,但因为他皇甫雄的雷霆一击,叫幽无命也吃了好大苦头!
只可惜皇甫雄怎么也想不到,他这只黄雀背后,还站着幽无命这个残忍的冷血猎人。
幽无命平抬起手臂,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山道外的一处平地:“皇甫雄的八千骑离开谷地,必要在那里整军列阵,发起冲锋。小桑果你看,我昨日便让他们在那平地前方半里路处,埋好了铁蒺藜,皇甫雄一冲锋,必定人仰马翻!”
“斩了皇甫雄,我便回来接你。”他把她从短命背上抱下来,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放她坐下。
桑远远惊了惊:“你要杀皇甫雄?”
皇甫雄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敌对,但好像也不算个坏人。而且现在杀了皇甫雄的话,岂不是又把皇甫俊的仇恨拉回来了?
幽无命了然一笑:“好,依你,不杀。呵,小桑果,你要知道,我想杀他,随随便便就杀了。”
桑远远:“……”他明明就不想杀!
他不再啰嗦,跃上短命的脊背,像一阵风,卷下了山去。
今日他带着他的刀。
身影在树影中时隐时现,像是一帧帧特意截出来的画面,每一幅,都是青年王者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仿佛回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