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
蒋骁财大气粗,在追女孩这方面更是毫不手软,他特地问过人,托蒋母的设计师,他成功购入了很多讨女孩“欢心”的首饰品。
“不是不喜欢,是我根本不需要。”
榆尔的声音很轻,但语气中满是认真,她清楚,要是不想和蒋骁有过多交际,必须把这件事谁清楚。
听到榆尔这么说,蒋骁倒也不恼,他单臂撑在桌上,眼神的停在榆尔身上“但我挺喜欢的。”
话里有话,榆尔听出来了。
单纯要说喜欢这些首饰?那估计傅修衍也挺喜欢的。
要不说有钱人爱买的大牌就那几个呢,蒋骁送的部分首饰和她衣帽间里最近送来的几条项链都一模一样。
漂亮,华丽,通常都很贵,如果有例外,那就是非常贵。
榆尔很少带,尤其是在学校。毕竟上学时脖子上围个一居室的价格会让她会让她质疑起学习的意义。
榆尔其实并不喜欢学习,难解的数学题不是套用公式就可以解开的,作文里的拓展想象她也从来没拿过高分。
但她想改变命运,做梦都想。
蜗居在小县城出租屋的日子里,无论是闷热潮湿的夏日,亦或是冰天刺骨的冬天,榆尔几乎是麻痹式的学习。
饿了灌水喝,实在不行啃口干馒头,天黑了端个板凳坐在路灯下看考点知识,这些都是榆尔的日常。
只因她迫切的想要逃离贫穷,仅此而已。
于是,她不敢停笔,更不敢停止思考。
她不是不想快乐,只是在一滩死水的生活中,她能得到的快乐屈指可数。
她最大的快乐应该是废品涨价的那段时间,馒头都能多买几个。
榆尔怕自己忘掉痛苦,忘掉儿时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
榆尔庆幸自己还活着,尽管“母亲”这个角色的扮演者“抛弃”了她,但她作为法律意义上的孤儿,她仍然拥有受教育的权利。
她仍然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榆尔答应和蒋骁坐同桌,是担心蒋骁会在学校又莫名其妙发疯,而她不想麻烦傅修衍。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榆尔选择假意顺从,她常常这么做,以此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在榆尔眼里,像蒋骁这种人的爱恨,都不过是一时兴起。把她丢进泳池溺水,又按着她强吻是最好的证明。
榆尔不会对过去纠结,同样的,她也很难去喜欢一个感情上的疯子。
接受蒋骁的“礼物”,然后呢,她又会变成在泳池里的溺水的“她”,任由蒋骁玩弄。
这些好几位数的珠宝,不属于她,它们属于蒋骁,她只是一个承受者,只要接受,蒋骁就会有正当的理由为难她。
榆尔不怕被蒋骁为难,但她怕进入两性关系的亲密接触。
蒋骁突然的直言不讳令榆尔沉默了半晌,她低头道
“骁哥,你要是觉得我哪做得不对得罪你了,我可以改。”
“你别开这种玩笑好吗?”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蒋骁嘴角的弧度淡了,眼里的笑意骤然消减,面色沉了下去,下颌线条逐渐紧绷。
蒋骁精心挑选的礼物被当做“玩笑”,他是有点儿气的。
空调机吹出的冷风呼呼作响,凉意附上了榆尔的手臂,她递过的在半空中的包装盒,迟迟未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