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欧阳锋看来,在场众女,只怕也是无一能尽得战神图录奥妙。
毕竟,比起此方天地,过去未来那些真正的惊世奇才,比如自己趟出破碎之路的令东来、浪翻云等人,她们还是逊色了不少。
可话又说回来,没有那等千百年难遇的惊世之才,天赋悟性逊色一档,倒也正好以四大奇书,尤其是四大奇书之“战神图录”补足自身。
只要能有所领悟,无论收获多少,总归是有益处的。
这时,又听婠婠问道:
“你为何老是盯着广成子遗蜕瞧个不停,莫非这遗蜕身上,还着什么大秘密?”
“不错。”欧阳锋也不讳言,颔道:“这遗蜕坚不可摧,我感觉其中可能隐藏着某种炼体奥秘。”
婠婠道:“你想看破这奥妙?为何不直接看战神图录,也许战神图录里便有解。”
“战神图录深奥无比,不同的人去看,所得感悟也不尽相同。我与广成子并非同一人,心性、经历皆不相同,我看到的,未必能与广成子看到的一样。”
欧阳锋淡淡说着,走到广成子对面,正对着广成子盘坐下来:
“再说,广成子这位上古金仙,其一身修为,可未必悉数源自战神殿……”
说话间,灵觉展开,笼罩广成子全身。
见欧阳锋专注研究起了广成子遗蜕,婠婠也不再打扰他,冲他挥了挥手:
“那我去看战神图录啦!”
“嗯。”
欧阳锋微微颔,闭上双眼,屏蔽五感,将灵觉感知放大到极限,以已经臻至外景之境,可大范围洞察天地律动,驾驭天地精气的强悍心灵,去仔细感知广成子遗蜕,观其皮膜筋骨、经脉穴窍,探查其具体而细微的构造。
婠婠则去到了那刻着“战神图录一”的壁画下方,与师尊祝玉妍并肩而立,凝神观看壁画之上,那头戴面具,骑乘怪异飞龙的神人。
渐渐地,她感觉那壁画似乎动了起来,那乘龙飞天的神人,也似乎活了过来,某种难以用言语表述的奇异感触,自她心头缓缓涌现,化为道道灵光,在她心灵之中闪烁。
她想要抓住那些灵光,想要看清它们究竟在阐述着什么,可越是强求,愈难捕获那灵光。
反倒是放下强求之念,只以平常心视之,偶尔能自那浮光掠影般飞掠闪烁的灵光之中,得到些许深刻玄妙的感悟。不知不觉,婠婠已沉浸感悟之中,浑然忘我。
而就在她不远处的壁画下,师妃暄亦是一般模样。
这两个各自代表正魔两道的宿敌,在这一刻,俨然已彻底忽视忘却了彼此的存在,心灵之中,只剩下各自对于“道”的求索。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武者,循着欧阳锋留下的冰桥,越过桥头那酷似龙龟的魔龙,来到了战神殿中,看到了那四十九幅壁画。
正如欧阳锋预料的一样,纵然敞开来给所有人观摩战神图录,能够有所感悟的,也终究只是少数。
而即便能够得些感悟,其悟出多少,是否深刻,对于武功修为的提升有多大助益,也是全看各人悟性高低。
天赋优异者,如年纪轻轻就成为天下杰出青年高手的侯希白,收获就比较丰厚。
而一些青少年时期并不杰出,纯靠功龄和经验,慢慢熬死同辈,熬成一地名宿的老登,在战神图录面前,就完全是老猫抓龟、无从下爪了。
看着那些在他们眼中,纯属莫明其妙的壁画,那些什么都悟不出来的普通武人和老家伙们,心里就一个念头:
这他娘的画的都是什么鬼?
传说中的四大奇书之就这?
高深奥妙的神功心法呢?
威力巨大的绝学杀招呢?
咋啥都没有?
正经的心法口诀也没有一句,尽是些诸如“人身一太极、天地一太极”之类老道贼秃谈玄论道一般的鬼扯!
虽然看不明白的家伙们心中茫然不解乃至骂骂咧咧,可是看到威名赫赫的阴后祝玉妍,以及风头正劲的青年高手单婉晶、独孤凤、师妃暄、侯希白等人都一副物我两忘,沉迷其中的样子,看到解晖、宋智等成名高手也都若有所悟,不少武者,尤其是已经成名的前辈老登,也只能跟着摆出一副专注模样。
他们紧盯着壁画,或作皱眉沉思状,或频频颔作若有所得状,或眉开眼笑作惊喜状,总之看不懂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让旁人瞧出自己没看懂,尤其不能让年轻小辈看出来!
当然,也有比较耿直的年轻人,直接就小声问同伴:
“哥哥看出什么了?”
“我看出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