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恍然大悟:【所以你这几天不肯见他,到时候直接登坛拜将,他想跑也跑不掉了,对吗?】
胡慕点了点头:“孺子可教嘛。”
系统对此不以为然:【我还是觉得,他若是不信,当时也不会答应你。】
胡慕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管他信不信,反正他当时的确应下了,那从此以后,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可不会给他反悔跑路的机会了!”
三日后,城郊拜将坛。
胡慕乘坐马车来到拜将坛前,下车后,洛阳郡守已早早在坛前等候。
坛下三万洛阳守军整齐列阵,军容整肃。恍惚间,胡慕仿佛又看到了那支纵横天下的大秦军队。
拜将是件大事,原本是要回到都城咸阳,先去太庙昭告祭祀,再行拜将之礼。但眼下,洛阳城已是岌岌可危,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回到咸阳举行隆重的典礼了。
胡慕抬腿走上高坛,洛阳郡守手捧军印斧钺,也一步一步缓缓跟在她的身后。
登至坛顶后,郡守将手里的信物一并交给胡慕,随即拿出一封诏书,代皇帝陛下宣命。他站在坛上高声喊道:“请大将军登坛行礼!”
台下,韩信闻声出列,他抬头仰望那高高的台阶,随后,一级一级走了上去。
此时,他的眼前浮现出了无数过往的画面。
他看见自己跪在母亲的墓前,小小的身子哭得浑身颤抖。好心的亭长收留了他,而亭长的那个夫人,却总是在亭长不在的时候对他极尽地尖酸刻薄。
他看见淮阴桥头,那个中年屠户满面嚣张地指着自己身下,讥笑着说:“你今天要么拔剑杀了我,要么,就从这儿钻过去!”那年,十七岁的他,在那座桥上,缓缓低下了头。那一刻,他听到了周围人的哄笑。所有人都说,他不仅是个讨厌鬼,如今还是个胆小鬼。
可那又如何呢?他的骄傲从不曾因此减少半分。尽管从小到大极少被人善待,尽管他的志向从来不曾有人理解,尽管经历过再多的苦难和屈辱,他也仍旧走到了今天。
韩信缓缓抬起头,眺望高台上方。猎猎风中,大秦的黑旗迎风招展。高台之上,胡慕手捧印信,黑色的发丝随风而动,此时也正低头看着他。
在她身后,一轮旭日缓缓升起。此刻,她正冲他微微笑着,伴随着明媚的阳光,一时间,竟让他有些炫目。
韩信来到胡慕面前,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
一旁的郡守高声喊道:“授大将军金印!”
胡慕将手中置放金印的托盘,缓缓放到了韩信的手上。
“授大将军兵符!”
胡慕将手中的虎符一分为二,将其中一枚放到了金印旁边。此时,一旁的士官走上前来,低垂着头,毕恭毕敬接走了符印。
郡守又喊道:“授大将军斧钺!”
胡慕双手托起那柄长长的斧钺,将它郑重交到了韩信的手里,对他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大秦的上将军,统领三军。所有兵马,均归将军调配。将军当荡平叛乱,匡扶大秦。若有藐视将军,违令不从者,尽可军法处置,先斩后奏。”
韩信紧握斧钺,双手隐隐有些颤抖。他仰起脸,对上了胡慕的视线。他说:“韩信,领命。”
朝阳已经升起,那面黑色的旗帜上,巍峨的“秦”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馆驿中,胡慕正焦急地收拾着东西。刚拜完将,她就立刻赶回了馆驿。韩信已经投奔了大秦,她该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收拾好东西后,胡慕走出了门,然而一推开大门,却正好遇上了刚想敲门的韩信。
见到胡慕出门,韩信眸光一亮,他说道:“这几天你为何都不肯见我,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胡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回头再说,我现在没空。”说完,便转身要走。
韩信连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能耽搁一会儿吗?我要说的是关乎军情的事情,很重要啊。”
胡慕直接掰开了他的手,急急说道:“我的事情也很重要啊!”说完后,她怕韩信还要纠缠,便立刻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说:“你直接上书送到咸阳宫吧,我晚点会看到的!”
“诶”韩信伸手还想拉她,可此时她已经一溜烟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