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他隐晦地观察几人的脸色。
除了两个姑娘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其他人都只是略带了然地“哦”了一声。
张玄松不禁满意地暗暗点头,这两个丫头果然嘴严,跟家里人都没说那房子的情况,要不然不可能是这种表情。
顿了一下,他又轻声说道,“我看伱们家里人太多,就跟我徒弟提了一嘴,让两个丫头住那边去,以后干活方便不说,还能照看家,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这不,反正天色还早,我就过来叫她们都带着行李搬过去,以后就住那边,平时没事也能回来看看、不耽误给家里帮帮手。”
两个当家男人顿时满脸激动,跛脚的那个一把拉住张玄松的手,“老长,啊不,张大爷,我、我……”
张玄松甩手将他的手挣开,没好气地说道,“我要早知道你哭哭啼啼,才不要你给老子当通讯员。”
喘了两口气,又指着两人低声开骂,“你们两个跟老肖一个脾气,给你们安排工作不要,一个去当修鞋匠,一个去收破烂,自己过苦日子,还让老婆孩子跟着一起挨,显得你们能耐是吧。”
两人挨了骂也不生气,都呵呵呵地陪着笑。
断掌的那个笑道,“张大爷,我们跟您不同啊,您是懂带兵打仗的,上不了战场还能当参谋、当教员,我们废了就废了,国家能安排工作、给口饭吃就很好啦,让我们去干别的,我们也干不了啊。”
张玄松瞪着他,“那我给娟子、马岚安排工作,你们也不同意。”
这回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只是呵呵傻笑。
张玄松摇摇脑袋,看了一眼其他人。
娟子的母亲拉着她的手,用力捏了捏,脸上只有微笑,没有半点怨气。
马岚挽着母亲的手臂,看着张玄松,笑着说道,“张大爷,我们家是爸爸当家做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您不是让我们去干临时工、我们也都去了吗。”
张玄松叹了一口气,“你们啊,比老肖还倔。”
话音刚落,他突然抬起头,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不对啊,现在老肖可是了啊。”
他看了看两人,“老肖说他去年分红都有一万多,要不,你们找他吃大户去?”两个男人相视一眼,都不禁哈哈大笑,跛脚的更是笑道,“这个好,今年我们找个时间过去,非得吃他个三天三夜。”
张玄松翻了个白眼,“你要说写信让老肖过来,我还信你,你们过去?哼哼,我信你们才有鬼!”
随即对着两个姑娘挥挥手,“麻利的,收拾好东西跟我走。”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五分钟不到,刘娟和马岚就各自挽着一个包袱出来。
张玄松撑着拐杖站起来,跟一直陪在身边的两人挥挥手,“不用送了,走。”
刘娟和马岚赶紧跟在后面,两人的母亲快步跟上,又一次重复交代了无数遍的话,“到了那边一定要勤快,嘴巴要关紧,做事要懂分寸。人家是大作家,可别冲撞了。”
两人也不说话,只是连连点头。
她们看着张玄松的背影,心里还在暗乐,我们连大作家的房子有多大都没跟你们说过,还要怎么关紧嘴巴去?
等张玄松带着两人回来,刚进院门,便听见陈凡在说话,“刘爷爷的那个食谱啊,没必要改,那就是个调理的方子,治不了病、只能稍微改善身体。
他吃了几个月,身体有明显好转,这说明对症了,那就继续吃下去。
老话说得好,管住嘴、迈开腿,这身体就能好起来,刘爷爷就继续按照那个食谱吃,等过上一两年,彻底把身体养好,我再给他换个食谱,那时候就可以稍微进补,吃点好的了。”
林远祥啧啧两声,“本来我还打算明天带你去看看老帅,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等一两年再说。”
陈凡登时脸色一变,满脸严肃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医术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当面诊断一下比较好。”
李尚德淡定地喝着茶,随后吐出一口碎末,“还是算了吧,难得你表姐来一趟,要把人陪好。”
周亚丽正准备说话,便看见老弟瞟了自己一眼,冷漠地说道,“她辣么大一个人还要怎么陪?让她自己玩儿去,咱不能耽误工作!”
正好这时候张玄松带着两个姑娘进了客厅,陈凡当即看着她们问道,“你们是老京城吗?”
刘娟和马岚相视一眼,心里略带忐忑地点了点头,“我们都是从小在京城里长大的。”
陈凡打了个响指,随即指着周亚丽,“她明天想逛胡同,你们带她去逛。”
周亚丽眼神涣散,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刘娟和马岚更是不知所措,转头看向张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