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巴蛇大人你出名的油盐不进呗!我们就说,连九尾狐的魅惑也没法让你动心。他就”
石涅咬牙切齿,厉声嘶吼:“再胡说八道,统统下狱!!”
他今天像个笑话一样穿着嫁衣来青丘成亲,是因为是因为陈青获是这万年里唯一一个说过喜欢他的蠢货啊
陈青获是唯一一个给他献上一束捧花的蠢货啊
“涅涅。”
一声熟稔的呼唤从囹圄方向传来。
假的。不是的。你中了陈青获的蛊惑。不可能。陈青获不会。石涅挣扎着,祈求着,强迫自己朝声源看去。
陈青获缓步踏下囹圄残骸般的阶梯。九条狐尾张扬摇摆,一袭赤色红袍衣袖翩跹,与石涅身上那件当真一对,仿佛他确实专程为接爱人大婚而来。
要是衣上没有沾满烟熏尘埃狰狞的黑,该多好啊。可这个时刻出现在囹圄的废墟里,不写明他是始作俑者吗。
聊聊恶趣味
那一声“涅涅”唤得很轻,是花瓣落在发上的重量。往往陈青获替他用更轻的力度摘下,而后放在唇边,“呼。”吹走。
太轻了。石涅听不出其中究竟藏了多少情绪。
他以为自己的听觉,已经在持续的轰响里毁了。反正他从来没有在陈青获面前这样狼狈过,勉强抬起血泥混色的脸,就对上九尾狐薄凉的视线。
九尾狐兀地移开双眼,像逃避。看向不远处战战兢兢的劣等妖怪,抬手朝他们打了声招呼:“哟。好玩吗。”
石涅咬紧牙关,嘴角渗出一道黑血:“你把我喊来就为了让他们好玩?”
“不是。”陈青获继而否认了他,笑意更深,唯独那双狐貍眼冷冷冰冰,“当然是为了我自己好玩。”
“你——咳咳”
“涅涅”陈青获抿了抿唇,而后笑了,“其实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石涅发出一声不成形的支吾:“……没想到?”
陈青获展开双臂,赤色婚袍的金丝绣纹眩乱迷眼:“你是上面的妖怪,我一个新生不过百年的狐貍精,你来嫁我,是不是蠢?!”
“蠢?”陈青获你明明知道,除了囹圄,我只有你。
陈青获不再开口,用那双好看纤长的狐貍眼上下扫他,从脸上的淤青,到肩膀的伤口。最后噗嗤笑开,仿佛看见个天大的笑话:“这件袍子,在你身上真是丑陋至极。”
仿佛他又找到一个可以伤害石涅的法子。
“呜呕——”
石涅呕出一滩带血的胆汁。也不知是因为腹中的绞痛,还是心里的剧痛了:“赌约,是真的?”
“是真的。”
“所以成亲”
“是假的。”
“为什么。”其实审问犯人时,典狱长不该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