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嗤笑,“那位老爷会做如此拙劣的把戏?”他冷哼一声,将结案报告扔在桌上。老翁和年轻妇人明显不是一个地方来的,甚至都没串通好,如此拙劣的把戏,又怎么会是徐裕那个老狐狸精想出来的?县衙外,顾羡走出,吉佳立刻跟了上来。瞧见了吉佳脸上的伤,他才记起,问:“这蛇毒已经根除了?”“明日还要再去一趟。”吉佳回。顾羡不再说话,从县衙出来便是集市,他穿过集市往顾府走去。过了热闹的集市,渐渐觉得四周冷寂下来,离顾府还有好些距离,他却突然站住了。“这里是谁住的地方?”顾羡指着旁边一处明显无人居住的屋子,问。“刘老二。”在顾羡离开的这段时日里,他除了日常看顾小馆的安全,也摸透了澄县。顾羡抬步往里走去,吉佳便留在外头把守。这屋子不算大,桌上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顾羡里外看了一眼,瞧见西屋的墙角边,有一处灰尘很少。他蹲下来看了一会,伸手把架子推到一旁。他伸手去敲架子后头的墙,原本只是碰碰运气,没曾想,还真听见了空空的声音。于是又在墙上摩挲了一会儿,还真歪打正着地打开了暗门。顾羡刚准备弯下腰去看,里头却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事情都办好了?妇人那边没露馅吧?”顾羡想了想,努力回忆老翁的音色,“办好了。”多说多错,不如少说几句。“老爷那边我会替你转达到,放心就行。”暗道里没了声音。顾羡清楚地听见“咔哒”声后,才弯腰去看暗道里的情形。分明是白天,可从暗道口开始就一片漆黑,一点光都透不进去。他想了一下,还是关上了门,又把架子挪了回去。“不回顾府了,直接去小馆。”顾羡出来后道。吉佳闷着头跟在他后头。天色渐晚,做活的人都在回家的路上,顾羡也没多在意,直到走到小馆门口,才意识到这站了个人。“公子。”主簿忙行礼。“进来说。”吉佳开了门。晚上依旧是吃中午吃剩的羊肉包子,阿玫又给热了一下,见主簿来了,又炒了个甘蓝。因着顾羡在场,主簿行为收敛了很多,陈在倒是没那么多顾虑,乐颠颠地把阿玫刚做好的板栗月饼和枣泥月饼递给顾羡。又折回去取了先前的鲜肉月饼和晾晒的柿子饼。顾羡看到月饼的时候反应淡淡,他虽爱吃,可事先知道了阿玫在做,也就不那么惊奇。等到陈在把柿子饼拿来时,顾羡才一下子精神起来了。“这是哪来的?”顾羡拿起柿子饼,表皮摸着干干的,只是没有捂出霜来。“徐夫人晒的,说是第一批只留了一个。”陈在又端来了水,“我们想吃,还要等后几批呢。”阿玫将炒好的甘蓝端上桌,听见陈在这样说,无奈道:“你若是真想吃,我也能匀出一个给你。”陈在慌忙摇头,瞥了一眼吉佳,又看了一眼顾羡,面上浮现不明的笑意。吉佳也笑了,两人跑到角落里嘀咕去了。阿玫将热好的羊肉包子放在桌上,正要离去,却被顾羡拉住了。这一瞬,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主簿很有眼力见儿地低下了头。阿玫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出来,顾羡却突然用了些力去握紧她的手。从阿玫这个视角往下看,恰好能看清顾羡的耳根是红红的。其实顾羡用的力气也不是很重,若是稍稍用力,是完全可以从中抽出的。只是这一刻,不知为何,阿玫手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顾羡仰着头看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回到了青梅竹马还没离世的时候。他就这样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去。“公子?”阿玫的声音唤醒了顾羡,他回过神,突然觉得自己很荒谬。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长得一样又如何?分明是两个人。他一惊,立刻松手,面上的表情也冷淡了些。阿玫不明所以,但还是欠了欠身,去拿了碗筷来。陈在和吉佳也嘀咕完了,颠颠地跑来,见阿玫又要回厨房,问:“您不和我们一起吃?”“我和晗儿一起,你们吃就好。”阿玫浅笑。晗儿不习惯和男人们共处一室,她又不能让晗儿自己一个人吃,于是事先留了些包子和小菜放在后院。听了阿玫的话,陈在和吉佳又齐刷刷地看向顾羡,却见顾羡低头一个劲儿地盯着柿子饼看,好像能看出个花儿来。见没了别的事,阿玫便离开了。主簿微微回神,感觉到了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立刻去拿了一个包子放进嘴里。羊肉的鲜香扑鼻而来。他讶异道:“这包子居然一点都不油腻,入口鲜甜,这样的口味我只在东合楼的水煮羊里吃过。原来包子也能做出水煮的鲜亮来?”他不住地赞叹,顾羡回神,也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汁水混合着薄薄的油,连同肉和被油浸了的包子皮一起送入嘴里,分明是第二顿的包子,却完全不输第一顿。这样的口味并没有让顾羡的心情转好,相反,他的心情更差了。现在的他有点搞不清楚,当初的自己为何要为了阿玫去开这样一个小馆。难道只是为了她的吃食?应该不完全是。但若是有其他的想法,他又觉得对不起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陈在和吉佳看出了顾羡的心事,两人相视一笑,只觉得顾羡是因情发愁,是甜蜜的烦恼。于是二人都没放在心上,一顿饭吃得欢快。待吃完了饭,陈在和吉佳抢着去收拾碗筷,主簿也清了清嗓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将自己工作中遇到的事情说给顾羡听,末了,道:“殿下,若是只凭我一人,根本无法查出在我身后的到底是谁。”顾羡点头,问:“所以你想求我帮忙?”见主簿点了头,顾羡又问:“你能给我什么?”:()弃妇那咋了?我酒楼开遍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