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棠心里忍不住想,不丢人,但是你真是鲁莽。
鱼景行身边那么多同僚,有几个看着就是酒色之徒,在马上都歪歪斜斜的,让他们看到自己,是什么好事?
这个朝廷,真是越来越让人绝望。
皇上沉迷炼丹,挥霍无度,上行下效,整个朝廷都萎靡不振。
前世她见过霍时渊的亲卫,意气风发,英姿勃勃,哪里是眼前这些酒囊饭袋比得了的?
也难怪到她重生的时候,霍时渊占据淮阳,隐约有和朝廷分庭抗礼的趋势。
如果她再晚几年死,那大概能看到霍时渊登基那日吧。
霍时渊深恨李晟,他登基的话,也不会让李晟好过。
这般想着,鱼晚棠才觉得前世临死之前的那种绝望被驱散了些。
那已经成为她的梦魇。
怪不得二哥不想和这些人为伍,分明就是一群纨绔子弟。
二哥和他们,格格不入。
回头还是得跟大哥说,帮二哥谋划一下以后的路。
正在思忖间,她就听见隔壁霜戈大笑着道:“又是你小子,毛长齐了吗,就学人当街调戏女子?”
鱼晚棠心里直呼不好。
“胡说,我是看到了我妹妹!”鱼景行怒道。
鱼晚棠: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霜戈岂不是知道自己在隔壁了?
那……
那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怕什么啊!
不怕,冷静!
霜戈笑道:“还是你那个娇滴滴的妹妹吗?要不要上来喝口茶再走?”
鱼景行摆摆手,对着鱼晚棠的窗户喊道:“你下来,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鱼晚棠把窗户掀开一条小缝,“二哥你去忙,我马上就回家。”
“我要吃炸酥肉。”鱼二饭桶开始点菜。
“知道了。”
鱼景行走了,隔壁散了,秋荷也回来了。
“姑娘,”秋荷跑得鼻尖都是汗,喘着粗气道,“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打听了,说是安大夫给王爷留了一封书信就出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鱼晚棠蹙眉。
竟然就这般失之交臂?
“更多的,奴婢就没打听出来了。”秋荷有些惭愧。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鱼晚棠道。
“也是奴婢侥幸,今日霍姑娘好像新得了一只猴子,玩得开心,众人都盯着猴子看,所以奴婢套话,也没引起她们怀疑。后来听说谁出来了,大家都害怕地散了,就没来得及多问。”秋荷诚实地道,并不敢居功。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鱼晚棠等着她说话。
可是鱼晚棠却失神了。
“姑娘,姑娘?”
“没事。”鱼晚棠深吸一口气,“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