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对云帆道:“天快黑了,别乱走。进村子住一晚再说。”
他弓着腰往后退,出去之后提高音量对寒酥和翠微说:“没找到,咱们走吧。”
云帆想了想,好像没办法反驳寒酥这话。
徒留寒酥、翠微和云帆面面相觑。
眼看着再过一道桥,就到了前面的村落,身后的北齐人却已经追了过来,扬起的马蹄带起沙尘溅在寒酥的脸上。
寒酥摸了摸腰间,突然说:“遭了。”
寒酥跟在云帆身后,反正这一路都是云帆机灵应对。
如今已经到了边界之地,偶尔能看见些身穿异服长相非中原人的人。这些人可能是归属大荆的番邦人,也可能是假扮番邦人的北齐人。
与一队异服人迎面走过,云帆打起精神来,不敢掉以轻心。
他给寒酥使眼色,带她们两个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说:“在前面等我。”
“闭嘴。”寒酥打断翠微的话,她用训斥的语气。
她抽出绑在袖中的匕首,毅然转身相待!
可是下一刻,这些追到近处的北齐人却又突然之间调转马头,快马而去,似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队士兵骑马上桥赶过来,询问了情况,立刻朝逃走的北齐人追去,只留下一个士兵,他怒道:“这些北齐人成了丧家之犬还敢作恶!”
这里已经到了边地,大军时常会派一队队兵马到附近的各个村落巡查。寒酥一行人正是遇到了这么一支小队兵。
云帆松了口气,道:“原来有咱们的兵马在这村落里。”
——云帆又折回去了。
云帆走进去,陪着笑脸过去讨要:“这位大哥,里面的钱就当孝敬你们买酒吃,能不能将里面的耳坠还给我们?”
翠微回头望一眼,她狠狠心,一边跑一边说:“云帆,你带夫人先走!”
再换上粗布男装,如此打扮一番。三个人站在一起,寒酥和翠微将云帆衬得玉树临风。
“多谢!”云帆拱手道谢。
云帆听着这话一时之间有点懵,竟是没能立刻分辨出来翠微这话是真的夸赞还是挖苦。
可进去之后,寒酥没听见云帆开口。
寒酥诧异抬头,不由愣住。
寒酥担忧地望着他的背影。翠微在一旁好奇问:“什么耳坠那么重要呀?我怎么不见您以前戴首饰……”
寒酥立刻抿唇,心道自己多嘴。军中事,还是少问为好,免得被当成细作。
“快走!那些人是北齐人!”云帆催。
她要找父亲是真,要一去不归也是真。
虽说是故意打扮成这样,云帆每每看了都觉得不顺眼。他又一次感慨:“夫人,您这是何必自己跑这一趟?风餐露宿多受罪啊!”
云帆没话说了,转头往回走。
一双双眼睛望过来,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云帆笑笑,道:“行,那不打扰你们了。”
黄昏时分,家家炊烟袅袅,伴着些熟食的香气。听见猪的嚎叫声,寒酥诧异地转头望过去,看见不远处的村民围在一起正在杀猪。
可他们靠自己的腿,而后面追的那些人却骑马。纵云帆轻功了得可以轻易逃走,寒酥与翠微却是无能为力。云帆又不可能同时带两个人用轻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