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向前倾斜,长臂一伸,放开山地车刹车,贴着她耳边说:“我这么坏啊?”
清冽带着点儿磁性的声音从耳边划过,像是带了蛊,后面被他胸膛的温度烘着,童夏觉着浑身都是热的,早上的清爽好像忽然消失,转而代之的是绵长的烈阳。
她身子稍稍压低了些,再次踩着脚踏板尝试,这次,车子动了,因为放了刹车,车子顺着坡往前面划几公分。
童夏身体往前倾,使出全身的劲儿骑车,她今天穿的无袖短袖,两个细胳膊肌肉都绷出来了,车子也没因她的力量往前走一点,饶是这样,她也没放弃,回头喘着气和陈政泽商量,“你脚能不能划一下?给我个动力。”
陈政泽勾唇,语气有些嫌弃,“那不如我载你?”
童夏有点不敢相信他这么好说话,“这可以吗?”
陈政泽弹她脑门,“想得美啊你。”
他脚踩着地往后用力,童夏甚至没蹬脚踏板,车子就往前走了,她在大路上缓缓骑行,目视前方,保持着一个姿势骑行,不敢分心,活妥妥一个被资本家剥削不敢反抗的勤劳工人。
遇到下坡路,车子速度加快,陈政泽脚抬上来,低头看了眼一直震动的手机,一下秒,颠的他差点以为自己挂了空挡出门的,屁股甚至都和座位分离了片刻。
陈政泽嘴角抽了下,扯她的衣服,“这么大一坑没看见啊?”
“等一会儿,要上坡了。”童夏迎着风说,使出全身力气去战胜前面的坑,只有现在跑的足够快,才能轻松地碾过前面的上坡路。
陈政泽:“……”
她精力都还在上坡上,丝毫没管他的抱怨。
陈政泽直接脚刹车。
车子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像是即将起飞的气球突然被针戳漏气,她有些懊恼,回头问他:“伤的很严重吗?”
严重到立即停车的程度。
他把背包套在她脖子上,命令道:“下车。”
童夏心里咯噔了下,又惹到他了,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她没任何反抗地下了车。
陈政南从裤兜里掏出个网兜,把篮球装进去,挂在车把上,长腿一迈,坐在车座上,回头看她一眼,“上车。”
“那我体力算过关吗?”童夏弱弱地问。
他看着童夏认真执拗的目光,忽地笑了下,他实在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耿直,还没有他之前养的那条小狗会耍心机。
他说,“分不出好赖话?”
童夏有些无措地捏了下书包肩带,母亲去世后,在庆市区的生活一直像梦一样,混乱,窒息,无所凭恃,她只有在很确定周围人的意图下,才能有所行为,试错的成本太大了。
那些后果不仅她要扛,外婆也要。
那些看似像神经质似的反复确定行为,实则现在能为自己争取的最大安全感。
“我就是确定下,不然心里不踏实。”童夏说。
陈政泽嘴角的坏笑凝固了几分,心里某处忽然软了下。
童夏见他笑意浅了,以为他又不耐烦了,轻声说:“那我上车了?”
“嗯。”
童夏侧坐,一手捏着他侧腰的衣料,肩上背着书包,头发随风飘扬,耳边是聒噪的蝉鸣,还有肆意的风声。
陈政泽侧腰处的柔软温热触感越来越强,原本,这姑娘只是捏了一点布料,手松松地挂在他侧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她手抓着他的衣服握成拳,贴着他的侧腰,随着他骑车的动作,柔软手在他侧腰处小幅度地蹭着。
他盯着前方,喉结滑动,草,有股想把她手扯过来揽在腰上的冲动。
童夏单手操作着手机,给童海川说自己又找了份兼职,每天回家的时间会有些晚。
车子突然停住,童夏身子惯性往前撞,脸撞在陈政泽后背上,他脊骨硬的让她吃痛。
那对浑圆贴在后背上,存在感极其强烈,陈政泽骑了一路车,都没有现在这么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