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三个人的冷嘲热讽,时逾白平静的话语更让他痛苦,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像堵了一块坚硬的石头,闷得让人喘不上气。
仔细想想,夜景淮好像从来没对他表达过爱意,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以为罢了。
自以为他们在谈恋爱,自以为夜景淮喜欢他。
以至于让他忘了,他们的故事是由一场骗局开始。
陆凡痛苦地闭了闭眼,极力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他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得更加难堪。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陆凡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他现在除了跟时逾白道谢,还能说什么呢。
时逾白见他这副强装镇定的模样,也有点儿不忍心,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握住他的双手,真诚地说:“没关系,只要你想离开,我会帮你的。”
陆凡的脑袋还处于混乱之中,他无法短时间内消化时逾白和那三个陌生男人的话,更不知道待会该怎么面对夜景淮。
其实在听到这些话时,陆凡脑子里第一想到的不是离开夜景淮,而是想当面质问夜景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能他就是这么贱吧,非得听到夜景淮亲口承认才能彻底死心。
以后该怎么走,陆凡没有想过,或许是这段时间在夜景淮身边待得太安逸了,以至于让他对以后又要重新一个人生活感到很茫然。
深深吸了一口气,陆凡心情复杂地看着时逾白,最后说了一句:“谢谢。”
时逾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别总跟我道谢,我帮你也只是不想让景淮最后落得跟他爸一样的下场。”
陆凡表情怔然,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时逾白似乎想解释又不敢解释的样子,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咬咬牙,最后附在陆凡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夜伯父以前私底下养过不少情人,染上了病,后来瘫痪了,我怕景淮也这样。”
陆凡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从来没听夜景淮提起他家里的事,没想到他的家事竟如此的……不堪。
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一方面陆凡大受震撼,一方面又觉得夜景淮挺可怜的。
没想到自己如今这样的处境,他还会觉得夜景淮可怜。
陆凡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大门突然被用力推开了,夜景淮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他那冰冷的目光落在时逾白和陆凡握在一起的手上,再看到两个人凑得如此近,心里的怒火顿时蹿得老高。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要离开
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陆凡吓了一跳,慌忙抽出手,从沙发上迅速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