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她和祁简走了个前后脚,她又一味催促车夫快些,两人的马车在半路便遇见了,看着前方那架围着青灰色毡布的马车,华阳让人在车夫耳边言语几声,接着,车夫便不小心行歪了方向,华阳的马车瞬间跌入一处低洼。
“简公子!简公子!等等我们!公主的车子陷入泥坑里了!”
侍从几声疾呼之后,前面的人马停了下来,祁简眼里闪过一丝厌烦,靠在车壁上吩咐云石:“你去看看情况,就说我受了些寒气,不便过去,请公主见谅”。
云石跳下马车,装模作样地耸耸肩,嘴里轻啧一声,之前公子婚事未定之时,还对赵国几位王女敷衍应付着,最近是装也不想装了,不知是因为婚事已定的缘故,还是因为心思都放在了昭宁公主身上。
这会儿天色几乎已经完全暗了下去,月色倒是清亮得紧,云石摆摆手,车旁两个侍从便跟着他朝后走去。
华阳已经下了马车,由侍女扶着在路旁站着,眼睛盯着前面的马车,心里恍惚有种期待,尤其是看见似乎有人从车上下来,但待来人
()越走越近,她的心也像这夜风一样冰凉了。
“公主不要紧吧?我们公子受了些寒气,不便过来,吩咐我带人过来看看。”
听见云石这话,华阳轻搭在侍女手臂上的手指骤然收紧,嘴唇也抿得极薄,她没有说话,却忍不住在想,若是换了昭宁公主的车驾出了问题,祁简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
想必不会的吧,终究是她高看了自己,也始终没有读懂过他的心意。可让她就这么认输,就这么放弃又谈何容易,祁简是她从年少至今唯一放进心里的男人,就这么短短一些时日,就迷上另一个已有婚约的女人,对她何其残忍。
“车子不小心跌进了泥坑,车轮似是断了,也不知还能不能走。”
华阳没有出声,侍女只得向云石回话,云石带着侍人们将马车检查一遍,确信马车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被斜在坑里,便帮着将车子推了出来。
其实这种小事,华阳自己的人手完全可以解决,但云石也没多嘴,只帮着将马车归置好便离开了。
“公主,可以上路了。”
侍女小心翼翼提醒了一遍,前面的车队已经越走越远,她们再不启程,在这荒郊野外听着夜枭鸣叫,还真有点渗人。
这日的夜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华阳披星戴月一回到府里便病倒了,公主府折腾了大半晚上,快要鸡鸣时分熙攘声才堪堪消停。
梁期的长公子府也是灯火通明,在那份信简的提示下,他们已经找到了好几位受过梁珐戕害的女子,还从她们口中得知了梁珐另一些不为人知的恶行,只等天亮之后将这些统统公之于众。
然后,静待公子梁珐的崩塌。
再有祁简,夜里入城,还专门让车夫绕路从夏柠所住的那条街巷穿过,夏柠未到茗城之前,他曾从这里经过了无数回,只是这回,他又一次从这里经过,却有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不对,有什么不对!
有那么一瞬间,祁简突然感觉到浑身血脉像是要炸裂一样,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感袭涌而来,让他不由开始颤栗。
“公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云石立刻察觉出了祁简的异样,凑近扶住他的肩膀连声问他。
马车还在行驶,但祁简方才的那种感觉却慢慢开始消失,他直起身子,伸展手臂,将袖子挽了上去,却见胳膊上的血管并无异样,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一般。
“公子?”
祁简看了看云石,本想说些什么,却一时有些困扰,只道了声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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