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简就站在床边定定看着她,他当然不会阻止她的任何动作,若她没有将那杯桃花醉喝进嘴里,他或许还能在她面前多当一段时间的君子。
可她偏偏将他的话置若罔闻,还那般轻而易举落进了梁珐的套里,这便怪不得他了,心里多少带着点惩罚的心理,祁简就那么看着自己心爱的女郎笨拙地扯掉了那身极衬她的紫色裙裾,又看着她蹬掉鞋袜,露出那小巧珍美的玉足,她竟连脚趾都那般可爱,祁简素来觉得脚是脏污的物什,可此番却只觉得心动可爱。
于是想也没想便上了手。
“干嘛呀”,女郎娇柔的轻斥声自半醒不醒的唇中溢出,那声音勾勾缠缠,清软动人,像是天上的魔女一般,诱引着男人犯下戒事。
就这般绝伦的艳事,谁又能真的像圣人一般自制自持呢?祁简自认他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
许是觉得被人禁锢住不舒服,夏柠抬了抬腿,想将扰着自己睡觉的人踢走,祁简顺从地松开握着他脚踝的手,悠悠叹了口气,继而毫不犹豫放下了帐幔,将自己也圈在了那方寸之地。
不一会儿,那重重帐幔掩映下的床榻上,便抛出一件件衣物,屋里昏暗的灯光隐隐约约映照进了幔帐里,女郎以往轻柔的声音闷在枕间让人心头发痒。
郎君胸有成竹地欣赏属于他的领地,不多时便开始像将军一样巡守征伐,战火起,惹人醉。
寒夜如水,冷风呼啸着摇晃落了树叶的枯枝,枯枝在疾风的吹打下来回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后山夜枭的凄厉鸣叫让人心中发慌,屋里男女的炙热情思却给这寒夜多添了几l分蓬勃生气。
攻城略地是侵略者的本能,但这位侵略者却也不缺耐心,他一步步声东击西,围追堵截,终于将目标逼至无路可走,而后摧枯拉朽般地占领地盘,彻底将领地收归己有。
野性和征服是他的本能,怜爱和欢喜更是从心中迸发。
领地上似乎接连燃起了烽火,他走过一处,持着武器每驰骋过一处,一处便烽火连天,喊声欲聋,不得不说,虽是初次上战场
,但他真是个耐心的,善于巡守攻城的将军。
夏柠好在神志已经迷离,若她还清醒着,不定会被前所未见的猛烈攻势吓跑。
许久之后,郎君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她那双可怜的,樱花一样的唇瓣,转而爱怜地用鼻尖轻蹭她的面颊,和她呼吸相闻几l瞬后,他便又开始转移阵地。
窗外的夜色越发深沉,月亮高挂在皎洁的天际,屋外朦胧的月光和屋内黯淡的烛光一道,摇晃着,映照着,让人心神痴迷。或迷于景,或迷于人。
摇晃的烛光直到夜半才慢慢熄灭,精疲力尽的男女彼此相拥而眠,俊美如天神般的郎君将怀中女郎紧紧搂在怀中,爱怜地在她唇边耳边轻啄,女郎脸上身上尽是绯色,一张脸上满是倦意,毫无所觉地被郎君搂在怀中。
夜半,屋外的风声越发寒厉了,祁简抱着夏柠,心里半点睡意也无,只夏柠觉得热了,两人方才又都出了身汗,所以便一直想离祁简远一点,祁简也觉得身上黏黏腻腻地不大舒服,正好屋里有汤池,便抱着熟睡过去的夏柠下了汤池。
夏柠果然是被累得不轻,便是祁简将她抱在怀里,两人一道浸入汤池,她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如此,祁简便大胆地帮她洗浴起来,夏柠无知无觉泡了一回汤泉,浑身的不适感和黏腻感陡然消散不少,两人泡过汤泉之后,便相拥在床上重新睡去。
只可怜了云石,一个人耸立在寒风中哆嗦着身子,还得算计着时间想着叫醒里面的两位主子。
云石方才送小云和阿梅回了院子,还指挥着她们演了出戏,从方才被夏柠遣回去拿披风的侍女口中试探出了梁珐的计划,于是他便将计就计,利用梁珐挖的暗道,将那侍女打晕装扮好送入暗道里,而他则暗地潜伏在一旁,在梁珐拿着烛台出现时将他的烛台熄灭。
于是,梁珐一次次将烛台引燃,烛台却一次次诡异地熄灭,这一次次的间隔,梁珐只能看清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事不知的曼妙女郎,女郎穿着一身浅紫色衣裙,似乎是和宴会上不大一样,不过梁珐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夏柠回院子后泡了汤泉,换了一身衣裳。
烛火一次次无法点燃,梁珐心里发慌之际给自己壮了壮胆,直接将烛台放在一旁,摸黑便往床榻那边走去。
云石就那样在旁守着,只听梁珐翻身上了床,手在床榻上摩挲一番后,便传出呵呵一阵笑声,接着,便是他有些困惑的声音,像是在自问自答。
怎么没一点反应呢?难不成是药量下多了?不应该啊?”
梁珐摸黑上了床,在床上女郎身上先摸了几l把,过了几l把手瘾之后,才意识到床上女郎竟没有一点反应,以往喝了桃花醉的女郎,只是神志迷糊些,但还是能有些意识的,可昭宁公主今天似乎半点意识也无,他那般在她身上抚触,她也没发出半点声的。这便有些奇怪了,所以他在想是不是给她的药量下得多了,所以她才这般无知无觉。
不过这念头只闪过一瞬,梁珐便将之抛于脑后,今日良辰美景,便是公主没有反应,也不妨碍他在她身上风流快活一把,于是,帐内很快便传来窸窸窣窣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接着,一件件衣衫渐次被扔了出来,云石本想到这儿就可以了,但担心途中另出事故,他便一直待在里面的声音止歇之后。
其间,那位意图哄骗夏柠的侍女还清醒了过来,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听着上首的主子一声声唤着公主的名号,她心里不知怎么想的,竟也轻声应和了几l声。
这样,云石心里便松了口气,直接悄声回了上面,接着,糊弄着安抚了小云和阿梅之后,他便回了公子的所住的院落。
不料都到了半夜,里面仍然动静未消,云石也不敢进去,只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边把着风一边暗叹自己实在命苦,这样的差事也该让临远体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