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莫名客套。裴釉心中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ldo;好。&rdo;&ldo;圣诞节快乐。&rdo;裴釉攥着自己的包,她就站在霍意迟的面前。霍意迟的身后还有小幸的猫影。裴釉挣扎了两秒钟,问道:&ldo;你可以把脑袋低一点吗?霍意迟。&rdo;霍意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照做了。裴釉伸出手,放在了霍意迟的脑袋上。她的头绳已经收了回来,霍意迟的头发现在散开的。裴釉轻轻地揉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浓郁:&ldo;早上就想这么安慰你。&rdo;&ldo;圣诞节快乐。&rdo;公司霍意迟失眠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论是睁眼还是闭眼,眼前的画面都自动跳转到裴釉揉自己脑袋的场面。从来没一个人这样揉她的脑袋。裴釉除外。这感觉很奇异也很微妙。霍意迟觉得自己有些上瘾。林放在十点给她发了消息过来,说明天会过来看猫。霍意迟回了个&ldo;嗯&rdo;之后,纠结了很久,还是问起来了自己的表妹:【你喜欢被摸头吗?】【不喜欢。】【谁摸我头谁就得死。】霍意迟皱着眉:【那蔡向羽呢?】【那没事了。】【他不一样。】霍意迟:【行了,晚安。】林放和蔡向羽是恋人关系,裴釉和她也是&ldo;恋人&rdo;关系。是不是正是因为这样,裴釉才想到了揉她脑袋这招呢?霍意迟陷入了思考里面。她很想很想,裴釉对她做这个动作的意义之外,还参杂着喜欢。一点点也行。可事实上的情感更多的是可怜,因为她有这样的遭遇。其实已经足够了,霍意迟觉得。是她太贪心,为这样的一个动作可以反复播放好多遍。裴釉的眼里像是有光,霍意迟在她放下手之后抬起头来看,像是一下撞进了耀眼的星河。眼睛像是快门,所看见的每一个画面,就自动被定格进了脑海这个胶卷里。这就导致霍意迟失眠到了现在。凌晨一点,她还没睡着。她干脆开了台灯,撑着身体靠着床头,将手机也拿了过来。裴釉给她拍的照片她只保存了一张。是那张扎着裴釉的头绳的背面照。没有正脸,仅仅只是一个后背和后脑。头发扎得谁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说句&ldo;烂&rdo;的程度。霍意迟抿了抿唇,又抬起手来,摸了下自己的头发。而后去了淘宝,下单了跟裴釉的一模一样的头绳。裴釉这一晚睡得很早,但睡得不怎么样。因为她又做了个梦。不是美梦,而是噩梦。她梦见了一个已去的故友。醒来的时候,裴釉的眼角还有眼泪没干。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等着闹钟响起,才掀开被子起床。霍意迟又来她家了,正在沙发上跟裴奶奶聊天。两人聊得很开心的模样,多少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裴釉觉得霍意迟更像奶奶的孙女儿。她也不恼。因为霍意迟在这方面的经历让她有些同情,而且她的奶奶也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晚辈。吃饭洗碗出门。裴釉戴上了霍意迟送的手套。快到公司了,裴釉才问了一句:&ldo;你今天好像化妆了?&rdo;&ldo;是。&rdo;霍意迟转着方向盘,脸上没多少的表情。裴釉&ldo;哦&rdo;了一声,追问道:&ldo;是要见什么人吗?&rdo;&ldo;是。&rdo;裴釉见她态度有些冷淡,又是&ldo;哦&rdo;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什么。裴釉刚上班的时候,还是连着化妆了一阵子。只是后来就懒了,有那时间那还不如多睡会儿觉。没多久,车子又停在了老地方。裴釉道了声谢,下了车。她今天还是穿着羽绒服,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霍意迟等看不见了,才将车窗升了上来,同时也收回了眼神。她要是不化妆的话,那么昨晚没睡好的气色不久完全暴露了。她正要重新发动车子开去公司,放在一边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没有备注,只是一串来自云城本地的号码。霍意迟却已经记住了这个号码,因为对方昨晚打过。她颤了下眼睫,拿过手机接听:&ldo;你好,章小姐。&rdo;章小姐全名章渔,是她昨晚帮忙的那位阿姨的女儿。现在打电话过来,多半还是想要请她吃饭。&ldo;霍小姐,是我。&rdo;章渔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些沙哑的磁性,&ldo;您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顿便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