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夜做了什么?”
“睡觉。”
“和谁?”
林安十分镇定:“我自己。”
“不像你素日作风。”魔尊冷笑道。
此子是魔尊与原配所生的儿子,也是膝下唯一的孩子,但魔尊并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
厌恶的原因诸多,况且,这个儿子面目可憎,身形矮小,气质阴柔,既不随父,也不随母,也不知道随了谁。性格偏执阴暗,稍有不称心意,就要发疯。
还惯喜怒无常,恋母成癖,殿里圈养了一堆男宠,各个模样都与他的亡母有几分相像。
夜夜笙歌,寻欢作乐。七、八个男宠大被同眠,那都是常有的事。
要是换作平时,看见这样的丑儿子,无须缘由,魔尊早一巴掌抽上去了,但今夜情况特殊,不得不暂且压着火气。
魔尊假意关心:“可有缘故?”
看过原文的林安不慌不忙,暗暗掐了一把大腿,瞬间红了眼眶,却依旧佯装镇定,他道:“今日,是我母亲的祭日。”
只这么一句,就把魔尊干沉默了,他是真忘了,最近一直在想方设法讨晏陵欢心,哪还顾得了死人?
这个逆子虽然癫狂还叛逆,但对他母亲,确实一片赤忱。每年这个时候,逆子都会连续消沉多日,闭门不出,戒|色又戒|欲,纵然再觊觎晏陵的美貌,想来也绝不会挑在今日。
晏陵听见此话,眉峰微蹙,不动声色地望了林安一眼,满眼复杂。
场上气氛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魔尊合了合眸,心中明了。忽然将手里一直把玩的玉碗,狠狠砸了出去。
便听咚的一声,随即传来侍妾的惨叫,那玉碗直接当场给他开了个颅,瞬间砸得血肉模糊,碎瓷片散落一地,鲜血汩汩往外喷|涌,还有点豆|腐块一样,白花的东西,应该是脑子,甚至都溅到了林安的衣袍上。
林安顿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要不是为了继续草原主阴暗偏执的人设,他都要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往后乱爬了!
太可怕了!
这个世道实在太可怕了!
魔尊也太心狠手辣了些,二话不说,就给人原地开颅!
饶是林安心理强大,可他的双腿还是控制不住地直打颤,脸色都白了几分,他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认为伪装得挺好。可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尽数被晏陵收入眼底。
晏陵浅淡的瞳眸中,流露出了几分疑惑,虽然他和小殿下只有几面之缘,但他印象中的魔尊之子,并不这样。
最起码,不该被这小小场面吓到。
“贱人!”魔尊冷笑,“险听信了你的谗言!若因你之故,害本座与玉郎离心,你纵万死也难辞其咎!”
晏陵听见此话,收回目光。阖眸,懒得看魔尊阴毒的嘴脸。
林安心惊肉跳。
他知道这个侍妾,在原文里出场一章,就挂球了,死于极刑。在原文里就是个典型的炮灰,还是那种特别愚蠢恶毒的炮灰,不过长得倒是很美。胸大屁股翘,还特别会扭。
魔尊的侍妾众多,但最宠爱的就是他了,为了这个妖艳贱货,还曾经责罚过自己的亲儿子。
可能是出于爱之深,恨之切。魔尊只要一遇见关乎晏陵的事,尤其是贞洁方面的事,脑子就好像突然被狗啃了一口,智商咔咔下线,各种发疯发狂发癫。
这个侍妾就是拿捏了魔尊这点,才设了此局。眼下看来魔尊已经冷静下来,智商又恢复了,最起码没发癫。
可很快,林安就发现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