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是被一巴掌直接干清醒的,脑瓜子嗡嗡的。
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正衣衫不整地骑在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也同样衣衫不整的。
他的爪子此刻还光明正大地贴在这个男人的胸口上。
男人满头银丝,跌躺在冰冷的汉白玉地板上,鹊尾银冠歪斜,雪色莲纹长袍大|赤|赤地敞着,层层叠叠堆在臂弯,露出冷白胜雪的肩胛,靠近喉结的地方,有两排渗血的牙印,看起来很像狗啃的。
烛火闪烁下,白发青年面色酡红,浑身濡湿,晶莹剔透的汗珠润染在雪肤上,散发出一种轻薄如雾的光泽,像是上等的玉雕。
即便林安被一巴掌抽得头晕目眩,眼冒金花,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此人生得极其俊美。
眉秀目清,清澈明净。
眼尾还泛着点羞耻至极的嫣红,似乎恼恨到了极致,面部的肌肉在颤动,越发显得下颌线清晰而锋利,带着浓厚的清冷感。
尤其是瞳孔之色,淡如琉璃,连浓密的长睫都是银白色的,瞳眸更是冰冷霜寒到了极致,没有半丝感情,像极了深山老林中的寒潭,平静如晦,幽暗寂沉。
他的额间隐隐有光芒在闪烁,状若金莲,似佛眼般,溢满慈悲。
“你摸够了没有?”
白发青年的嗓音微哑,语气无比霜寒,宛如雪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寒冰。
林安怔住。
他敢摸着良心跟苍天发誓,他真的是一睁开眼睛,手就在人胸口上了!
“小畜生——”白发青年的语气更寒,可能是长相太具有离谱的欺骗性,骂人竟有点像是在调|情,落在林安耳中,他竟特别不合适地肩膀颤了颤,有点诡异的兴奋,随即又听骂声,“枉我此前还在你父尊面前,为你求情,可你竟这般不知廉耻,连长辈都敢欺辱!”
等等,父尊?还踏马长辈?
我今年十七了,大哥你有二十七吗?
林安面露茫然,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整个人像根木头,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厉呵:“滚开!”
林安才如梦初醒,宛如触电般,嗖得一下,收回了手,几乎是连滚带爬,从人身上退了下来。
一醒来就坐在陌生男人的大腿上,实在太尴尬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他记得,自己在打暑假工,负责在大润发杀鱼,突然脚下一滑,咚的一声,大头朝下,耳边嗡鸣声不断。
醒来后,就出现在这里了。还被面前这个白毛狠抽了一耳光——应该是他,除了他,没旁人,总不能是林安自己打自己吧。
现在右脸还火辣辣地疼,他抬手轻轻贴上去,感觉牙齿都松动了几颗。
会疼,就说明不是在做梦。
也没死。
可为什么,一醒来他就出现在了这里?面前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安满心疑问,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刚才这一巴掌,他肯定是要还回去的,他才开口,说了个“你”,就被白发青年无情打断了。
“你什么你?魔尊没有教过你,如何向长辈回话么?”
林安惊讶:“长辈?”
白发青年冷冷道:“你父尊想娶我,我又比你年长,不是你的长辈,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