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俩人便无视对方,同吃一桌,共宿一院,却食不肯言,睡在两屋。
院里的下人们看在眼里,这对夫妇,一个天天出门闲聊八卦,一个出门游逛熟悉环境,谁都不肯先开口,倒成了默契的冷战,白天都是不在家的。
说来是梁颂年二十七日这天下午回的早,进门便听庆晨惊讶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夫人和爷都回得这般早。”
梁颂年脚步一顿,扭头问:“她回了?”
庆晨往侧后方指了指,“是啊,带了客人,在小花园聊着。”
梁颂年听言本不想再多问,只是往前走了两步,身体不听使唤的转了过来。
“可知来客是哪家夫人?”
“不不,”庆晨没过脑子,有什么便答什么,“不是谁家夫人,是吏部协办,江大人。”
梁颂年眉毛一皱,“江大人?”
“听说是夫人的故交,曾……”
“庆晨!”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庆晨一个激灵,差点儿咬了舌头。
“不去做活儿,在这跟爷胡诌什么!”
庆晨满脸委屈道:“金花姐姐……”
“江临川来了?”
梁颂年这话是冲着金花问的。
再次被打断的庆晨此刻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彻底闭上了嘴,往后靠了靠。
金花低头时,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才回梁颂年的话。
“是,今日夫人与江大人有事要议,原是与爷有关,才请人到府上。”
“与我有关?”
金花还是低着头,应道:“是。”
梁颂年默了默,“既是我的事,那我去瞧,不算打扰吧?”
“爷就算不去,稍后夫人知晓爷回了,也会差人唤爷过去。”
这话是个陷阱,怎么说都不太对,金花却将答非所问,回得刚好。
梁颂年自听到‘江大人’三个字时,脸色就不太好,此时听了金花这话,更是彻底垮了下来。
拂袖而去,他脑子竭力想着别凑过去寻不痛快,终是行为没跟上罢了。
说来中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府门绝不是富商巨贾的豪宅能比的,光是地理位置和面积,皆优上品。
再探其内格局,除了林相所局的主院,还有三个独立的附院。
分别是林知瑶与两位兄长所住,其次是有着大池塘的后花园,以及轿厅,门楼,茶厅,耳房等等。
适才庆晨所言小花园,本是林知瑶院子旁的一块空地,之前摆些奇石作设。
前几年,林知瑶回娘家小住时,嫌那几块大石头冷硬又没什么生气,便差人挪了去。
还是她次兄觉得空着太荒芜,给引了些花草,又搭了小亭子,才有了如今的宰相府除后花园之外的小花园。
这地方虽不及本有的后花园繁华,却别有一番清雅,有阳光的日子坐在亭子吹吹风,喝喝茶,总能使人身心舒畅。
梁颂年站得远,只觉得那处小花园,尤其是那小亭子,着实精致娴静得很。
林知瑶与江淮景在交谈。
虽说距离上什么也听不见,但还算看得清楚,此时梁颂年眼里便是阳光斜照,清风茶香,相谈甚欢。
“听闻江大人上门,聊的事与我有关,便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