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也荞没见过这种场面,更没见过谢京拙揍人。
她吓得呆在那儿反应不过来,没过两分钟人越来越多,走廊和教室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好多人来拉谢京拙,根本拉不动。
他手上沾了血,还是一个劲在揍。
直到,教室里响起一个颤抖的女声:“哥。”
至此,谢京拙收了手,看向旁边站着的那个白着脸的祝也荞。
他把陈行拎到祝也荞面前,语气凶煞:“道歉。”
陈行被揍得两眼冒金星,他没见过打架这么凶的人,别说他一个人揍不过,就是来十个人都揍不过。
嘴腔里冒着浓郁的血,牙齿也掉了一颗,陈行盯着祝也荞,只得求饶:“对不起。”
谢京拙手上的力气没减:“你做错什么了?”
陈行被抓得呜呜直叫:“我不该开她黄腔。”
教室里各种声音都有,谢京拙像看垃圾一样松开了陈行,人倒在地上,他狠踹了脚:“我妹妹你也敢乱开黄腔。就这么想死啊。”
钟建华是在五分钟后赶来的。
谢京拙把搁在地上的装着红糖水的杯子给祝也荞,叮嘱她喝完,便进了办公室。
围着的人群被老师散开。
空气的血腥气久久不散。
祝也荞担心谢京拙出事,急得连肚子疼也顾不上。一向柔软的她冲进办公室,办公室里好多人,校医也来了,祝也荞指着坐在椅子上包扎的陈行,嘴唇发抖:“他这两个月一直在开我黄腔,班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我哥不是无缘无故打他的。”
谢京拙耳朵捕捉到关键词,脸上的戾气更重了,恨不得刚才揍死那个烂人就好。
“好好好,”有女老师拉着祝也荞,“我们知道了,会秉公处理好的。你先去上课吧。”
祝也荞巴巴地看着谢京拙。
“去上课。”谢京拙说。
祝也荞转身出去了,回到位子上一口气把红糖水喝完。
握住杯子的手指递着经久不息的热,胸口还在大幅度地喘气。
第二天结果就出来了。
谢京拙和陈行都停课一周,下周一起在国旗下检讨。
前者毕竟打架,虽然伤情在医院里鉴定的级别很低,但还是记了大过处分。
课是上午就停了,下午祝也荞放学,火急火燎回到家里,刚好撞到谢京拙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宽阔手掌上贴着纱布。嘴角也划了道口子。
肯定是打架的时候误伤的。
祝也荞的心脏跟着泛疼,放下书包朝他跑过去,抓住他的手:“疼不疼。”
谢京拙垂下鸦羽似的漆睫,甩开她的手,没理会。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周遭围绕冰冷又凶戾的空气。
祝也荞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抿了抿唇角,坐到沙发上。
谢京拙懒得理她。
小女孩像小时候那样拉了拉他衣角,继续开口,声音软软的:“你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你给我道什么歉?”
“那你不是生我气了吗?”祝也荞叹口气,耐心地哄他:“好了好了,以后发生这种事我会告诉你的。不会再像这次一样瞒着你了。好不好?”
谢京拙嘲弄地笑一声,又不理人了。
祝也荞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那个人跟高三那个学长认识,我怕你打不过他嘛。”
谢京拙蓦地侧头看她:“老子为了你,能打不过谁?”
祝也荞垂头,拿了他的手放到眼前:“怕你受伤啊,这不就是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