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攻心的方式获得线索,在余欢的威逼之下,贫民工人终于说出了真相。“厂主,厂主是被阿奇兹所杀。”“继续说,我会根据你提供内容的多少来决定你受刑的轻重程度。”贫民工人倒吸一口凉气,继续开口:“厂主贪得无厌,屡屡拖欠我们的工资,他甚至,他甚至利用工厂制度来压榨我们,让我们屡屡违规,扣除我们的薪金,工资明明还没发下来,就已经要被扣光了!”说到这里,贫民工人义愤填膺,如同苦水,一吐为快。“那样的混蛋?你说该不该死?他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到处挥霍!凭什么所有的好事全让那个混蛋一个人占了!凭什么他要拿着我们的钱去嫖娼,去吃香的喝辣的?!”他咽下一口气,神情有些激愤。“五天前,厂主再一次把属于我们的工资私吞了,忍无可忍之下,我们就计划让厂主尝到代价,于是……我们通过抽签的方式,抽中阿奇兹,让阿奇兹想办法让厂主吃点苦头。”贫民工人看向余欢,诚恳地盯着余欢的眼睛。“我们当初真的只是想教训一下厂主,绝对没想要把他杀死,我们,我们真的是无辜的,是阿奇兹,都是他做的,我们是无罪的啊……”余欢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说。”“阿奇兹,他在南街有一套小房子,他跟厂主说他已经没钱过下去,要把他在南街的房产低价出售给厂主,两人约定好时间,那天,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阿奇兹居然动手杀了他啊。”贫民工人说到这里,余欢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没想到动机不是抢劫,而是义愤。”明确动机与真相,剩下的工作便是抓捕阿奇兹,寻到厂主的尸体。见到余欢要走,工人连忙请求道:“减刑,就,就拜托先生您了,也不要跟他们说是我把这些告诉你们的。”余欢向他点点头,走出帐篷,警长就在门口等候。他讶异余欢的破案方式,警长性情耿直,总执着于寻找明确的线索,凭借“证据确凿”来让犯人认罪。然而因为工人们提前便已经确认好口径,他才迟迟破不了案,导致案件被卡住。他完全没想到余欢竟然会采用攻心这种方式来获得线索,并且这么快就将案件破开,这种方式在维纳斯街几乎没有。望着走出的余欢,扎卡里内心复杂。“这家伙有一种邪性。”在扎卡里看来,余欢却是阴险狡诈,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一直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破案的吗?”“嗯?有什么奇怪的吗?”“……你知道对于警察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对于扎卡里的询问,余欢紧皱眉头,心中升腾起一丝愤怒。“警长,您不会要跟我谈正义吧?比起询问我这种事情,倒不如赶快展开你的工作。”“……”余欢的话听到扎卡里的耳朵内显得非常刺耳,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难看到了极点。“如果侦探都是像你余欢这样靠着欺诈和威胁来办事,那这个世界真是完蛋。”“扎卡里,你难道觉得在维纳斯这种正义喂给狗的地方去事事讲伟大光明?况且你又哪来的资格来评判我余欢所做的并非正义?”“还有,扎卡里,若不是你无能,这个案件永远都会烂死在你手里。”余欢的话仿佛一颗炸弹在扎卡里的心中爆炸,愤怒瞬间爆发。“余欢!你是找死吗?!”扎卡里头顶青筋暴起,向余欢怒喝。“呵呵……找死?我再说一遍,扎卡里,做好你的工作。”“邪物,找死!”扎卡里满腔怒火,正欲动手,身旁警察纷纷向前拦住他。“警长大人,别生气!余欢先生对破案也是心急如焚才那么说的。”“是啊,是啊,警长大人,您别生气,说不定余欢先生家乡那边风俗和我们不太一样。”帐篷外发生的动静引来大堆贫民窟的人前来观看。被警察们纷纷拦住,扎卡里狠狠地盯住余欢,余欢毫不畏惧,与之对视,相比扎卡里眼中的愤怒,余欢的目光却极其冰冷。“做人连内心的正义都秉持不了,竟做些小人举动,余欢,你好自为之。”“你没资格教训我。”说罢,余欢撑开黑伞,迈到阳光下,在扎卡里眼中,警察们的眼中,以及围绕在帐篷外的群众眼中,向着阿奇兹家的方向离开这里。“喂,这儿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啊?那人儿是谁啊?我头一次见到长那样的人。”“这,这是警察内部闹矛盾了?”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余欢和扎卡里议论不停。“行,都散开吧!没你们的事!”警察们将群众们疏散,又向警长劝了一番,六人这才朝着余欢离开的方向追去。跟上余欢后,七人中,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氛围变得非常凝重。这样的气氛一直维持到抵达阿奇兹的家。阿奇兹不同于贫民窟的大部分贫民,他居住的不是帐篷,也不是土坯房,而是正常的小砖房,从这一点也可见相比他人,阿奇兹的富裕。见到警察们梅开二度,打了个回马枪,阿奇兹赶忙出门迎接。“先生们?怎么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实施逮捕!”扎卡里一声令下,警察们纷纷将阿奇兹围住。阿奇兹愣住,举手大喊:“先生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千万别动手啊。”屋子房门打开,几个小孩子从中冲了出来,口中大喊着“爸爸”,门前只留下没能拦住孩子们的母亲。阿奇兹错愕,孩子们纷纷护在阿奇兹身旁。“你们这群坏蛋!别想抓走爸爸!”“从这里滚蛋!”警察们神情复杂,一时也无法靠近,更有两个孩子冲向警察,大打出手。阿奇兹焦急地呼道:“小四!你们都回去!”“爸爸!我们不回!我们要把坏蛋都赶走!”“对!我们要救出爸爸!不让坏蛋把爸爸抓走!”:()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