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伏黑惠所说,他今年已经六岁多了,应该是你的哥哥。”虎杖悠仁扭过头,“哈?”他揽着伏黑惠的肩膀,示意男人看他比惠高了半个头的身高和更结实的身体,眼神坚定,“我合理怀疑惠谎报了年龄,你给他改回去。”桑村警官:……等伏黑惠的事情暂时敲定之后,虎杖仁把两位警官送出了门。粉毛小孩见状,立马把惠拉到自己房间睡觉。夜越发深了。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伏黑惠的睡姿很乖,背对虎杖悠仁,双手放在脸颊边,腿微微蜷着。他睡觉的时候不会打呼噜说梦话,很安静。相反,虎杖悠仁的睡相就不太好了,成“大”字型躺着,肚皮朝上,一会儿又把胳膊搭在惠的腰上,脸颊贴着他的后颈,呼呼的吹出热气。两个小孩睡的正香时。东京电车车站内,一个接近一米九的白发男人岔开腿坐在长椅上,冰蓝的眼眸注视着呼啸而过的电车。半晌,他忽的笑出了声。――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同一个小孩身上跌倒两次,应该说不愧是差点杀了他的伏黑甚尔教出来的孩子吗?五条悟知道他等不到伏黑惠了,站起来,无奈的轻声道,“……这下要怎么找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小孩在外面瞎跑是很危险的,被捉去当童养媳就麻烦了啊。”-在虎杖家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惠已经大概知道这个家庭的结构了。虎杖的奶奶已经去世了,爷爷名叫虎杖倭助,现在在山梨县的乡下。老头很顽固,不肯跟儿子住在一起,有时候会带家里结的桃子和葡萄过来。让惠比较在意的是剩下的那位家庭成员――香织。“这是妈妈,”悠仁看惠站在柜子边踮脚看相框,伸手将照片拿了下来。照片看上去是很多年前拍的了,虽然保管的很好,但画面上的虎杖仁看上去才二十岁出头。他身边站着一个齐肩短发的女孩,女孩穿着粉紫色的吊带裙,面容姣好,很开心的笑着。那个时候,连悠仁都还没有出生吧。虎杖悠仁用手擦了擦相框上的玻璃。“爸爸说她很忙,在外地工作,我大概也只在两三岁时见过一次吧。不过她肯定也很喜欢你的,因为爸爸说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很爱我们。”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过他明白,虎杖悠仁也清楚,这只是父亲安慰他的话罢了。因为没有一个爱孩子、爱家庭的女人,能忍受五年只见儿子一面的痛苦。她不回来,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她不想回来。惠在贫瘠的脑海里,费尽心思捕捉安慰的话语。他还没找到,忽然听到门被啪的一下撞开,带着眼镜很温文尔雅的男人跌跌撞撞冲进了客厅。对方一副兴奋到极点的模样――“悠仁!惠!妈妈回来了!”妈妈?香织?惠看了眼悠仁,发现对方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已经两年多没有回来的香织,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她是因为思念孩子回来看看,还是有其他的目的?两个小孩看虎杖仁兴奋的模样,都识趣的没有开口。很快,玄关处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女人。她的脸色苍白,黑黢黢的眼睛没有半点神采,嘴唇上涂着红色的口脂,看着站在客厅里的两个孩子,笑得又扭曲又恐怖。“悠仁,还记得妈妈吗?”惠盯着她额头上狰狞的缝合线,拉着悠仁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女人身上有着邪恶的味道,很危险,但又并非咒灵。惠的小脑袋瓜子没有办法处理这么矛盾的信息,他不敢贸然唤出玉犬祓除。虎杖悠仁察觉到惠往后退的动作。他以为是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吓到惠了,牵着他的手,对香织诚实的说。“我不记得了,抱歉。”然后带着惠蹬蹬蹬的跑回房间。惠被拉着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香织一眼。小孩浅绿色的纯净双瞳,正正好好撞进了那一双漆黑的、含着恶意的眼眸中。客厅内只剩下虎杖仁和香织两个人。虎杖仁没有管儿子和惠,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投放到眼前的女人身上。“香织,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边说着,男人已经带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准备戴围裙了。女人没有理会聒噪无用的生物。她看着两个小孩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一个完美的受肉体,另一个是…具有非凡天赋的咒术师……?”次日一早,虎杖悠仁和惠睡醒时,发现香织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