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东塞府按例出城往这里运送补给,现在约莫还在半道上。”
“护粮的应是路统领三兄弟。”
“路统领是小姐的夫婿,”闯破天盯着射塌天,一字一句道,“如今省内动乱,常有乱匪劫道,勾结官兵余孽,伏杀袭击我军将士。”
“我怕他们不安全,你便去护送一程吧。”
射塌天心中一颤。
如今省内最大的乱匪不就是你吗?
流民军和官兵在省城下厮杀,主力都在此处,各路官道上哪还有劫匪官兵余孽?
闯破天正话反说,这不是护送,是让自己灭掉路野啊!
这家伙阴险的很,嘴里说的好听,却让自己揣摩意思行动,不留一点话柄!
射塌天毫不犹豫低头。
“大哥放心,”他改口道,“小弟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帖。”
“将路侄女婿,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之前他当了那失败的招亲使,后来明白了当日闯破天给他眼神的意思,是让他舍了脸皮去争擂啊。
若那次把握机会干掉路野,不仅抱得美人归,现在早就当了一军之将了。
至于老牛吃嫩草会不会丢脸,他射塌天现在手下就半个哨,难道就有脸了?
曹娘子那骚狐狸都钻了闯破天的被窝里,现在谁敢嘲笑她?
所以射塌天并不迟疑,反正那小子多次阻拦他,早就看不顺眼了,杀了他能换来闯破天重用,划算!
他冲着闯破天拱手,立刻翻身上马,连他麾下几十名马兵都未带,一人骑马呼啸离去,与大军背向而行。
军师白羽扇赶了过来。
“大王,该入城了……”
闯破天哈哈大小,抬起头来豪情无限。
“好,入城!入城!”
————
夜幕低垂,星暗月隐。
在几座小山包间。
从东塞府出来的押粮队车架围成个圈,许多人躺在车架上,甚至有躺在地上的,已经酣声四起,马骡被赶在一边,外面几个岗哨在不停打吨。
营地中有几根火把有气无力得燃着,出晦暗的光芒。
大家辛苦赶路一天,在官道旁立了个简单营地就地休息。
从东塞府到省城如今都是闯破天的势力所在,一直很安全,因此这夜哨也就安心打瞌睡,防守松懈。
车架圈中间有几个牛皮小帐篷,应该是脑人物所在。
深沉夜中。
突然有尖锐呼啸声响起。
呜呜呜……
三根长箭快得几乎在夜色中一闪而过!
这几个牛皮帐篷顿时被射暴!
破碎的牛皮如同花蝴蝶一般,在营地中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