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方万万没有想到,明仔竟然在这里摆了自己一道。他急忙解释道,“警官,这自行车是我们捡到的”“他胡说,明明就是偷的!”明仔还不忘在一边落井下石。警察喝斥明仔,“别插嘴!”然后对陈东方道,“不管是捡是偷,既然自行车在你手里,你就得跟我们去说个明白。再说了,我也想捡辆车子啊,怎么都捡不到,而你就能捡到,还是一辆挂牌的?”说完就亮出手中明晃晃的铐子。陈东方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了,他淡定地道,“警官,不用上铐子,我不会跑。”又对黄毛和胖子说道,“你们回去吧,该干啥干啥”暗示赶快去找人捞他。陈东方不想让嫂子为他操心,又嘱咐道,“别告诉我嫂子!”陈东方和两个警察刚走出几步,胖子指着黄毛,狠狠吼道,“黄毛,自行车是你偷的,祸事却要东方哥来背,你不仗义!”黄毛心中有愧,低头不语。胖子对着黄毛吼完后,想到偷自行车时自己没阻拦,而且自己也骑过,便感觉愧疚。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营救陈东方,还得靠黄毛,便缓和了一下语气,“黄毛,你表姐一定认识人,快去找你表姐捞人,不然被送到樟木头,就再也回不来了”黄毛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远去的陈东方,“胖子,这事都怪我,车子是我偷的,自然就不能让东方哥替我背黑锅。”“你去找我表姐,我姐夫是香江富商,和政府官员有来往,一定能救我出来。”胖子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黄毛已如疾风般冲了出去,大声喊道:“车子是我偷的!车子是我偷的!”警察正要把陈东方往警车上带,听到声音停了下来。黄毛气喘吁吁地跑到警车前,“警官,我坦白,自行车是我偷的,跟他没关系”陈东方急了,伸腿就踢了黄毛一脚,“你胡说什么!”陈东方知道,自己被警察盯上了,这时黄毛再出来争辩,有可能两人一起进去。黄毛却不理他,炒豆子一般对警察说,“车子是我偷的,地点就在车公庙天桥下面。”随之,黄毛就把时间、地点、情形说了个清清楚楚,说罢还掏出一根铁丝,“警官,你们要是不信,我就表演给你们看”。黄毛把自行车锁上,然后把铁丝插进锁里,转了几下,自行车锁啪地开了!警察笑了,“你这么诚实的小偷,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既然这么配合,那你就跟我走吧!”说完把陈东方推到一边,拎着黄毛上了警车。眼瞅着警车开远,陈东方眼睛冒火,他转过身来寻找明仔,但明仔早就溜了。陈东方又想到,得赶快想办法把黄毛救出来。既然是盗窃,那么拘留罚款是少不了的,多交点罚款,兴许就能少拘几天或不拘。这个时代,对犯了轻微案的人有个说法:打了不罚,罚了不打。陈东方身上没有钱,但雷子有钱,陈东方冲到对面家满福超市门口,用公用电话打了雷子的传呼,连续打了几个,雷子也没回。陈东方急得咬牙跺脚,差点把电话摔到地上。这时胖子提醒道,“东方哥,黄毛走之前,说让咱们去找他表姐夫,他表姐夫是香江商人,和区里的领导一定认识。”陈东方恍然大悟,对啊,黄毛的表姐夫回来了,找他一定没错。“走!咱们去金地花园!”陈东方和胖子一溜烟往金地花园跑,路过黄伯小店时,黄伯正站在门口,摇着一把蒲扇。“小陈啊,飙得好快,有咩事?”陈东方立刻停了下来,“黄伯,黄毛偷自行车,被沙头派出所抓了去”黄伯一听,跺着脚道,“唉呀!你们赶紧摇人,明天送到樟木头就来不及了”陈东方刚要走,黄伯又唉呀道,“小陈,我忘记一个事情。我看你晃悠了几天,也没正经工作,荔枝公园那儿有个工地,要雇人打水泥,活儿是累一些,但老板包吃,一天80元。我和陈老板说好了,你要是想去干,去报我的名字就行。”说完在小本上写下地址和联系电话,又单独写了一个“陈”字,递给陈东方。陈东方接过,谢了黄伯,带着胖子跑到黄毛表姐家。这时虽是深夜,但天气依旧炎热,好多家开着门纳凉,黄毛表姐家却紧关着门。“难道家里没人?”胖子疑惑地问道。“可能是表姐夫回来了,正如饥似渴呢。”陈东方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到屋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一会儿又嘻嘻哈哈。陈东方有些疑惑,怎么听着不止两个人呢?既然屋里有人,陈东方便使劲拍打着门:“表姐!表姐!”屋内立刻静寂下来,过了一会儿,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门打开了,黄毛表姐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站在门口,看着陈东方和胖子。,!“是你们?我还以为是黄毛今天不方便,不能借宿。”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黄毛表姐身后闪了出来,张口就是一嘴香江腔:“有无搞错呀,半夜三更,你系度做乜野(你在这里做什么)?”陈东方连连点头,“表姐,姐夫,对不起,黄毛出事了!”表姐一听黄毛出事,脸色立刻变了,转头对表姐夫道,“亲爱的,黄毛出事了,让他们进来说吧?”表姐夫非常不高兴:“我平时返工好忙噶,你睇下我嘅schedule,etg啦!(我平时上班好忙,你看看我的日程安排)”表姐连连点头道,“亲爱的,对唔住!等把黄毛的事处理好了,我一定好好陪你”表姐夫这才消了气,把陈东方和胖子让进来。陈东方和胖子坐在沙发上,表姐先给表姐夫倒了一杯凉茶,又给他们俩倒上。陈东方注意到,卧室的门关着,表姐夫时不时往那里瞟一眼。陈东方喝了一口凉茶,苦得很。这是本地人和香江人最:()混在特区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