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影视剧里常说的发往教坊司为奴根本就是假的!其实除了靖难之役后朱棣普将一些不服从自己的官员的妻女发教坊司为乐户,实际贬为官妓或者配给象奴以外,明朝极少有将犯罪官员的妻女发送教坊司的,这基本只存在于建文、永乐之际处置所谓的“靖难奸臣”,是“文皇特典,非律令所有也”!也就是说,这本来就不是律法所规定的正常操作,是恶意羞辱。
其实在正常情况下,一股官员充军、抄家后,其妻女家小如果不直接没官的话,要么作为家属随住,要么配给有功官军,最恶劣的才是发勋贵家为奴。
如果没官的话,该送哪里呢?答案是送浣衣局,其实前面处置所谓“靖难逆臣”的时候已经提到了,并非所有人的妻女都被送教坊司了,还有一些是“发浣衣局”,这才是有明一代的比较常规的操作。
浣衣局是明宦官官署名,为宫廷服务的八局之二,排于御膳房之后,专为宫内皇亲国戚提供洗衣服务。除了靖难时的特例有送教坊司外,其他基本都是送浣衣局。其实送往浣衣局的大多是造反谋叛者的妻女。
例如《明实录》记载:弘治二年五月庚午(五月十三日),初,嘉兴贼余党曹阿寿等为官兵所获,巡按御史陈金奏:阿寿依共谋叛不分首从律斩枭首示众,并具各犯家属财产应没入、安置、给亲等第以闻。
诏:阿寿依议行法,家属应没官者,妇女送院衣局,男子别奏,应安置者编发湖广武冈州,妇女随住,女子许嫁者归其夫,余给亲收领。财物入官,房产给军民承业,税粮子粒并如旧徵纳。
所以刘父才说不担心教坊司的人被欺负,因为他们是有国家编制的公务员。若是欺负了他们,他们上告说被受伤了,不能在大典上奏乐,有人会倒霉的!
送走了刘父,刘昊嘉回到位置上继续停听乐师弹琴。那乐师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听,自顾自的弹下去。偏巧此时二楼有客人的雅间还都关着门,所以二楼一时间倒是挺安静的。
刘昊嘉听了两曲之后,这时候忽然一个雅间的墙壁向左右拉开露出了里面的人。原来张顺平招待的那桌客人们已经吃完了,一个个正挺着肚子走出来!众人一边儿走一边儿夸奖的今日的菜肴做的好吃,下回定要捧场云云,听得张顺平自然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过不多时,张顺平来到二楼,扯了一把椅子坐在刘昊嘉身边说道:“今日事情成了!这些人这几天肯定是要来吃饭的!有他们带动,生意一定能好起来!”
刘昊嘉说道:“张叔父,那些贵宾卡可发下去了?”
张顺平点头说道:“都发下去了!我跟他们说过规矩之后,他们一个个震惊的不得了,都问我身后有哪位高人替我出主意?不过我可没提你的名字!”
刘昊嘉叹口气说道:“没办法,现在顾宁伯府还不是很稳定,所以能低调点就低调一点儿吧!”
在酒楼开业之前,刘昊嘉就把现代的一些什么贵宾卡,积分卡,积分制度之类的东西统统告诉了张顺平,让他操办下去!
其实那个时候各个商家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制度,只不过是没有这么系统罢了。而且操作起来也没有现代的手法这么吸引人!所以张顺平很快就接受了刘昊嘉的理论并实行起来。
这时候张顺平却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未来食味斋日进斗金的样子啦!”
刘昊嘉奇怪的说道:“张叔父,既然你已经能猜到日后日进斗金了,怎么还叹气呀?”
张顺平说道:“我叹气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你这声张叔父!你们刘家已经是中兴在即了,日后若是再有了功勋,只怕是侯爷的位置也能坐一坐!所以你家的地位会越来越高,等那时候只怕我就不敢称你贤侄了!”
刘昊嘉知道这是张顺平在试探,所以他微微一笑说道:“张叔父,你我两家虽然没有抬久远的交情,但是相识的这几年并无任何矛盾,双方都执礼甚恭,所以也算是有些情义了!再说近前,你我两家已经卷到一起,有了共同的利益,还有比这更稳妥的盟约吗?”
张顺平听了自然是大喜过望!因为他也听明白刘昊嘉的暗示了:只要双方利益捆绑在一起,只要张家不背叛,那么刘家就会一直带着张家走下去!
这对张家来说是个非常利好的消息!而且这话若是刘父说出来,他未必敢信!但是这话在刘昊嘉嘴里说出来他至少敢信八成!一方面刘昊嘉做事相当公平,该给他的利润一分钱都不差,该自己收的银子短一钱也不行,这很符合商人的规矩!
而且最重要的是,刘昊嘉已经被他父亲定为未来的族长。也就是说,未来的顾宁伯说话做事也要考虑刘昊嘉的分量!而他现在不过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日后掌握顾宁伯府的日子还长着呢!所以有他的许诺,刘家至少能保住张家的两代人!
所以张顺平眉开眼笑的拍着刘昊嘉的手臂说道:”好,好!老夫明白了!另外贤侄你是在这里再等等还是回家去等消息?我稍晚点儿会到府上拜访!“
刘昊嘉刚好听曲子已经听了厌了,就直接说道:”我自然是要回家了,就有劳张叔父了!“
等到刘昊嘉赶回到家中的时候,半醉的刘父已经睡下了。而他忙活了一天也感到很累了,就和母亲打个招呼回房睡下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晚饭时分。在吃晚饭的时候,刘父一次次的欲言又止,看来是想要问食味斋的情况。而刘昊嘉起了逗弄父亲的心思,就是不理他这茬!到最后刘父反而放下心来不再犹豫,倒是让刘昊嘉赞叹一声:“父亲,你的心好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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