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跪着小心翼翼要去抱他,面红耳赤解释道:“我没故意不说,我当时以为你夸我像花一样……”
幽采难过地将脑袋上的花都收了回去:“你长那么高那么壮,像不像花你自己不知道吗?”
裴曜眼睁睁地看着幽采将脑袋上那朵小花收了回去,越来越慌,五脏六腑跟火烧一样煎熬得很,又想去牵一牵他的手。
幽采没有给他牵,而是坐在床上,吸了吸鼻子喃喃道:“裴曜,我们物种不一样,有生殖隔离的。”
裴曜知道幽采没上过学,火急火燎道:“谁说的?他们乱讲,哪有什么生殖隔离。”
幽采更加难过了:“你连花都开不了,怎么可能没有生殖隔离。”
裴曜二十多年来顺风顺水,众星捧月地过了那么多年,头一次那么慌——别的都好说,他是真开不了花。
当初幽采明显是因为他是油菜花精才愿意同他聊天,若是当初知道他是人类,理不理会他还不一定。
可他不一样。
当初不管幽采是人还是油菜花精,他该一见钟情的还是会一见钟情。
哪怕当初知道了幽采是油菜花精,他看到幽采还是一样走不动道。
果不其然,幽采下床,要去穿鞋。
裴曜慌得不行地问他要去干什么。
幽采说他要回家联系鲤鱼精,问真正油菜花精的下落。
裴曜红着眼睛:“那我呢?到时候你找到了他,你还要我吗?”
幽采心乱如麻,薄唇抿得紧紧的,好一会才喃喃说不知道。他从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跟人类谈恋爱,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同类才能谈授粉谈恋爱。
半个小时后。
穿好衣服和裤子的裴曜站在酒店玄关门口,眼睛还发着红,拎着车钥匙送幽采回家找鲤鱼精。
一路上,裴曜眼眶红越来越红,幽采坐在副驾驶,好久才吸了吸鼻子道:“你开错了,回我家不是这条道。”
二十分钟后。
幽采拉开车门,闷头朝着楼上走去。
裴曜在幽采楼下蹲了半个小时,抽了三根烟。
半个小时后。
半夜十二点,他将车开到一家便利店门口,红着眼睛打电话给黎暨,问他要被甩了十几次还能追回对象的表弟电话。
电话那头的黎暨诧异道:“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