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戈冲他微微弯了弯嘴角。
姚子奇还没应声,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清楚地看见她低头那一瞬间,她嘴角的笑容绽开,那样灿烂。
“喂?”弋戈边说边站起来,她今晚穿了高跟鞋,目光越过姚子奇的肩膀,眼睛瞬间便亮起来,扬起胳膊挥了挥手,“我在这!”
姚子奇循着她生动的神情回头看去,多年不见的蒋寒衣似乎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挺拔俊朗。零下的天气,他穿着单薄的飞行员夹克,迈着大步而来。
。“蒋寒衣个人选择奖,终身制的。”
“你不冷?”
蒋寒衣把车停在地库,本来是让弋戈在酒店里等着,可弋戈坚持跟着他出来。弋戈的手被他牵着,简直像裹着一层冰,便问。
蒋寒衣略放慢脚步,瞥她一眼,“这话不该我问你?”
弋戈的羽绒服罩不住小腿,脚上更蹬一双尖头亮片鞋,露着大片脚背,冻得早没了知觉,却缩缩脖子嘴硬道:“我还好,在户外的时间就一会儿。”
蒋寒衣说:“我也就一会儿,机场和车上都有空调。”
弋戈腹诽,就算只有半分钟,也没人会在零下五度的天气里穿夹克,嘴硬……
从酒店回弋戈家路程不长,起先弋戈还主动说几句话,问他为什么这么快赶回来了之类的,见蒋寒衣语气僵硬,别扭得要命,便也故意不说话了。
男朋友初次吃醋是什么体验?
要弋戈来说,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到家后,弋戈正要开车门,蒋寒衣长臂往后座一伸,弋戈兜头便被罩了件羽绒服。
“腿上裹着,我看你这样早晚得截肢。”
弋戈奇怪道:“你有羽绒服刚刚干嘛不穿?”
蒋寒衣没说话。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他刚刚急着接人连外套都忘了拿。
“裹上了下车。”蒋寒衣把车子熄了火,拔出车钥匙道。
弋戈眼睛一眯,猜了个大概。她觉得眼前这个蒋寒衣既熟悉又陌生,这傻愣愣的模样,像极了高中时候常常热血上头的蒋小爷;但这吃醋了还憋着不说的风格,又和当年的蒋寒衣南辕北辙。
当年,他可是能追着她半个月,反反复复就问一句“姚子奇到底找你干嘛?”的人。
弋戈不下车,“蒋寒衣,你怎么连吃醋都不敢说了?”
蒋寒衣不响声,装傻道:“…什么吃醋。”
“刚刚那是姚子奇,真没认出来?”弋戈侧坐着,把脑袋抵在座椅靠背上,目光幽幽地追着蒋寒衣看。
弋戈想起刚刚的场景便想发笑,这人分明开口第一句就认出姚子奇来了,还非要装模作样地问一句“您是?”
倒是把姚子奇唬得一愣一愣的,以为他不记得自己,掐头去尾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弋戈的同事。”
“你好,我是她男朋友。”蒋寒衣是这么回答的。
两个明明都认出了对方的老同学,非要装作陌生人,极虚伪地社交起来,干巴巴地硬聊了半天,听到飞机夜间着陆的安全事项的时候,弋戈终于忍不下去,拉着蒋寒衣先走了。
“…后来认出来了。”蒋寒衣勉强承认。
“没吃醋?”弋戈直来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