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觉得不像话。”弋戈面无表情地说。
眼前三碗面还冒着诱人的热气,一张小小的方桌上,弋维山坐在上座,弋戈和王鹤玲相视而坐。
如果用相机把这一刻的画面记录下来,想必也是无比温馨吧。
可弋戈吃不下去了。
半个多月来她心里一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叫软弱的温情,不断呼唤着她心里尘封多年的那点期待;另一个叫直觉的冷漠,训诫她认清现实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这一次,后者终于飞踢一脚,把那点软弱的温情踩在脚底,还泄愤地跺了好几脚。
“我的事,你们管不着。”她把筷子一撂,起身走了。
。他发誓他没有想去桃舟找弋戈的意思
国庆长假第三天,蒋寒衣在家里快躺发了霉。
放假第一天蒋胜男在机场接到一通电话,说好的新疆七日游眨眼就泡了汤。在母上的威逼利诱下,蒋寒衣被迫“主动选择”了最新的游戏机,然后就被蒋胜男一招手喊了辆的士扭送回家。
此刻范阳正坐在他床尾的地板上,拿着他用血泪换来的任天堂3ds,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屏电视打游戏,嘴里还兴奋地飚着各种带脏字的语气词。
蒋寒衣被他吵得脑仁疼,一脚踹在他背上,“闭嘴!”
范阳浑然不觉,挪了下屁股继续打游戏。
“……”
蒋寒衣用被子把脑袋一蒙,烦闷地嚎了声。
“怎么了你又?”范阳打完一局游戏,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柄,“不想在家就跟兄弟出去啊,溜冰?打球?去网吧也成!”
外面人挤人,蒋寒衣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范阳抬脚踢了踢床上蛄蛹的人,“啧,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你是想写作业啊?哥们儿陪你……哦不,找班长陪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滚!”
范阳哈哈大笑,抬头的时候看见他书桌上还放着三块金牌。
“哟,大户啊。”范阳走过去把金牌掂在手里,“你咋没上交?夏梨不是说她假期想想怎样设计个造型一起挂么。”
蒋寒衣头埋在枕头里,“弋戈不也没交。”
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平平无奇,可偏偏就正好接上了范阳诡异的脑电波。
他眼一眯,看向床上继续憋闷的寂寞少男。
不对劲。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以往蒋寒衣和他聊天,几乎从来都不主动提女生。青春期男孩子对异性有很多好奇,也有不懂事的时候,凑在一块儿百无禁忌地评比班上谁胸大。这种事,蒋寒衣几乎不参与,顶多就是心不在焉地听一耳朵,配合着扯嘴笑一下。
范阳福至心灵,想到运动会那两天,蒋寒衣呆鸟似的问弋戈那个问题,还有弋戈手里的校服,以及3000米比赛蒋寒衣跟牲口似的玩了命地跑、跑完了看向看台又一脸失落……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人家一哥早就交了。”范阳幽幽地说了句。
“什么时候?!”蒋寒衣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不知道啥时候。”范阳耸耸肩,“反正夏梨说她把金牌放桌上了。她最后一天不是没来么,耍大牌。”
“我怎么不知道?”蒋寒衣呆呆地问,又瞪他一眼,“你不做狗仔真是可惜了,别乱给人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