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我们?已经拿回来了。”曹若愚很是惊喜,“还?有一块落哪儿了?”
“往明山上落了。”陈彦解释着,“我本来想上山去找,但明山广阔绵延,找块小小的碎片实在太耗费人力,就算了。不过,”
他?很好奇:“斩鬼刀怎么会碎了?”
“大管事认得斩鬼刀,可是明正扬却不?认识,很奇怪啊。”施未借机表达了自己的困惑,陈彦正声道:“我年轻的时候见过鬼主施故。”
几人皆是一愣。
陈彦见过鬼主前辈?
施未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按照目前的时间线,陈勉与孙雪华是同辈人,陈勉见到孙雪华的时候,他?爹早就?受了重伤,销声匿迹了,陈彦又怎么会见到他?爹?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咳咳,见过鬼主?我要是没记错,你们?年纪相差也挺大吧?那会儿鬼主多?大了?”施未不?敢置信。
陈彦认真回忆了一下,道:“大概是,十九二十年前?我记得挺清楚的,因为那天?我姐姐带着崔玄他?们?外出巡山了,明正扬又犯了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师父就?安排我接待的客人。”
陈彦说,那天?,是盛夏的某一日。明山城的市集进入到一个贸易顶峰,来往商客众多?,陈勉奉命去巡城,维持秩序。他?那会儿也刚好有了长足的进步,师父对他?也比较放心。
“是一辆骡车,上头挂了盏白色纸灯,写着黑色双喜字,上头下来一个瘦瘦的老头儿。”
陈彦当?时还?觉得,这人面生得很,不?知道什么来历。但师父既然要他?接人,那便不?能怠慢。陈彦还?是毕恭毕敬地请他?进去了。
“师父说有要事与他?相谈,让我在外面候着。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陈彦边想边说着,“我记得那人当?时就?带了那把刀,一看?就?是绝世好刀,我后?来偷偷问过师父,师父让我别声张,只和我说,那是他?一个好朋友。”
施未瞪大了眼睛:“好朋友?”
“对啊,怎么了?别看?不?起我们?五柳山庄,”陈彦警告着,“也就?是你们?生得晚,没赶上好时候,想当?年我们?山庄在整个仙道也是呼风唤雨的大宗,能和临渊平起平坐的。我师父出门?,那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施未张张嘴:“我也没瞧不?起你们?,只是,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爹那么张狂的人,居然也有朋友?
施未挠挠头:“听说鬼主施故,当?年仇家遍布九州,朋友,倒没听说过。”
“嗐,我师父也没细说,我还?是自己去调查那把刀的时候,才知道那人是鬼主的。”陈彦摸了摸下巴,一副沉思状,“不?过,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应该是有求于我师父吧,不?然一个曾经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一个人驾着辆骡车来?”
“一个人?”施未蹙眉,十九二十年前的话,狗哥应该被老头子收入麾下做苦力了才对,但,他?是一个人来的?
“现?如今,鬼道也和我山庄一样,落没了。”陈彦惋惜,“我听说鬼道内部不?和,三脉时有争斗。那把绝世好刀竟也碎了,鬼主后?继无人,挺可悲的。”
曹若愚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谁说鬼道后?继无人?我三师兄就?是现?任鬼主。”
“他??”陈彦差点被自己的吐沫星子呛死?,“这小白脸啊?”
“你骂谁小白脸呢?”施未与曹若愚异口同声地反驳道。
陈彦一听,乐了:“抱歉,没看?出来你有哪个本事能做这鬼主。”
施未翻了个白眼:“狗眼看?人低。”
“你再骂一句试试?”陈彦怒拍饭桌,“我好心好意请你们?吃饭,还?骂我是狗?信不?信我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是你先骂我小白脸的!”
“我就?说了,怎么着?小白脸!”
施未被骂急了,也跟着拍板,房门?被轻轻踹开,栾易山又轻飘飘地走了进来:“我来晚了?”
他?根本没看?这群人,一屁股坐下:“饭呢?”
“我去让厨子再做点。”陈彦也不?想跟几个小辈大吵大闹,就?起身出了门?。
栾易山瞥了眼施未:“你就?是施故的儿子?”
“是。”
“哦,还?真是个小白脸,怪不?得我在雪山上没看?出来。”栾易山又露出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施未气得要与人打架,被傅及拦下了:“层澜层澜,别气了。”
“就?是,多?向你二师兄学?习,火烧眉毛了,还?能大发善心。”栾易山也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在阴阳怪气,堵得傅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无奈,傅及问他?:“敢问阁下还?有什么指教吗?”
“没有指教,就?是来告诉你们?,”栾易山歪头看?他?,“藏在画卷里的兰因琴弦,我给谢照卿了。”
傅及一愣,竟没有领悟他?的意思:“你和谢照卿一伙的?那谢照卿口中的叛徒,也是在找兰因琴弦吗?”
“我再说一遍,我和谢照卿不?是一类人。”栾易山又看?了眼施未,“还?有就?是,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这位的命格从斩鬼刀上面剥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