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要杀我吗?”
颈侧利刃犹在,她?眸中疏冷,如盛着?一片静谧含冰的夜湖。
那双眼与自己有三分相像,朱绪回了神,如同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使他?浑身开始发抖,一阵无来由的凄惶和无措。
前朝余孽……
他?脚下凌乱后退好几步,手中刀“哐当?”一声坠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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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纷飞,身着?布衣的随从匆匆跨进大帐,跪在男人面?前抖如筛糠:“先生?,魏军攻进来了,我们怎么办?”
许瞻对此不意外,但心中阴沉到了极点。
谁也没?想?到那个独臂女身上会藏着?炸药。当?时是他?反应迅速,在爆炸发生?前逃出了帅帐,现在才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陈则义?那个老莽夫却没?那么幸运,虽然没?有断手断腿,背部却被烧得血肉模糊,现在不省人事,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当?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陈则义?不行了,我们就自己动手。”
许瞻目光阴鸷,已有了打?算:“告诉军械营,将一应武器尽数出动,床弩火炮置于营前,余下的炸药埋入营帐深处。”
该说陈则义?敏锐还?是迟钝呢?今日才将两人之间的矛盾挑明,若早些动手,掌管兵械的军需官就不会由他?控制了。
随从骇然:“先生?的意思是,弃了陈军?!”
许瞻冷笑不语。所谓“陈军”,那就是陈则义?的人,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干系呢?
如此无用的军队,留下也是浪费。既然赢不了,就与魏军同归于尽吧。
“先生?,那我们……”
许瞻不慌不忙,“这里离边境线不远,到了那边,自会有人接应的。”
随从微愕:“可公子尚未与我们汇合——”
许瞻心间毫无波澜。
其实,不管许敬川是在外零落还?是已经被捉捕,对他?来说都一样。身上流着?一半他?的血不假,可那又如何??大业面?前,人人都是可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