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只有照辉玉芬和晓青三个人吃,今天铃铛和朋友出去玩了。照辉目视着旁边俩人沉重的表情不理解:“干嘛呢这是,开追悼会呢!”
晓青先抬头,她微微一笑,说:“我今天不太饿,你们慢慢吃吧。”她回了自己的屋,坐在桌前,摸摸还摆在那的一盒水彩颜料,她拿起毛笔,先用青色在纸上画一片水波,又在两侧勾出几笔树干和树枝,底下画上土坡和灰白色有深浅横纹的大石头,晓青仰头隔着窗户看天空,此时还差一个可以在湖面映出倒影的白月亮。
晓青眼睛落在自己的残指上,那天从医院出来,晓青忘不了照辉背着她的感觉,和那温暖坚实的后背。她想,她大概也不会忘记从这院子里传出的,每一次的笑声。多少个岁月匆匆流失,陆家的院里,无论走了谁,来了谁,它永远是光明的,温馨的。
结局
透明键2023-08-13
晓青思考了几个晚上,才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决心,但始终还有不舍的情绪被慢慢涌出,又被慢慢克制,从前一直觉得眼泪毫无用处的姑娘,也会想到过去的点滴往事眼睛发涩,甚至失声痛哭。
她想让陆照辉明白,无论是失忆与否,还是从前到现在,她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无论她的辉哥选择什么样的路走,她都愿意默默陪着,跟随左右,即便明知道那是逆水行舟。
可不管她的愿望与期待有多简单纯粹,依然无法将一份情感继续下去,她不想再承受着每天没有情绪的悲恸,更不愿看到辉哥在他们之间无奈的挣扎与被束手无策的折磨。
如果自己离开,可以让辉哥变回以前的那个陆照辉,晓青愿意去天涯海角。
就这么想着想着,又天亮了。
晓青在院中打盆冷水,用毛巾敷着眼眶一周。照辉也起来了,走过来拿下她手里的毛巾问:“眼睛怎么了?”“没事。”“没事儿?没事儿哭肿了,丢钱啦?”晓青摇头。照辉琢磨会儿,看一眼北屋:“是不是林玉芬跟你说什么了?”晓青马上抬头:“没有。”
照辉跟晓青站的很近,晓青的肩膀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她给照辉重新打了盆洗脸水,问:“今天能骑车送我上班吗?”
此时天色渐明渐亮,佛晓一股清风徐来,退去了夏天的烦躁。
照辉安静的看着她的脸:“……成,你要是不愿意挤公共汽车,以后我天天送你。”
“……”晓青点着头。照辉拧把毛巾敷在晓青的眼睛上……
摩托车还没骑到大街上,他们遇到了慧慧她妈,面露难色的一个人瘫坐在胡同墙角落一处,大概是脚崴了,晓青想起来跟她争吵的画面。照辉刹住闸,想过去看看,但是背后搂着他的双手又收紧一些:“辉哥,走吧。”
晓青此时再无心情搭理别人,接下来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刻都不想被人打扰。但照辉还是下了车,走过去询问情况。她听见谷大妈说出来买早点,关节炎犯了,现在动不了疼的厉害。照辉让晓青自己坐车上班,他把慧慧他妈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照辉进医院大门的瞬间,又让他想起了自己做手术时的情形。当时心里的恐慌和晓青忘了他的那种迷茫,双重痛苦折磨着他,促使他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消极的揣测。
慧慧他妈躺病床上跟照辉道谢,说这次麻烦他了,还不太好意思的提起来过去总因为一点小事儿找他麻烦,言语上对他不客气,照辉告诉她那都是小矛盾过去了就完了。
照辉在窗口排队缴费时,满脑子都是晓青眼睛红肿的样子。而他不会想到就在一个多月前,杨雪也来了这家医院,陪着杨雪的是她最好的朋友,这种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所以她需要找个人跟她一起。好朋友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对方,杨雪心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绝望,她没有告诉照辉的原因,是她非常清楚,照辉心里没她,容不下她,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勉强在一起,两个人都会受罪。杨雪虽然曾经被照辉吸引过,但她骨子里接受不了无法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男人。
陈庆带着照辉去进货,这个货场有一批新到的主板,很多进货商都贼眉鼠眼盯着,据说这批新型主板还没完全进入市场,只此一家才有货。陈庆说如果他们能把这批货搞到手,利润大大滴!
照辉说都跟那儿猫着这批货呢吧,咱们俩肯定没戏。陈庆说可不是嘛,这货场老板要是我二大爷就好了,咱们也等会吧。他们等到中午,才见着老板开车回来,车里面拉着一家老小。
照辉说都跟那儿猫着这批货呢吧,咱们俩肯定没戏。陈庆说可不是嘛,这货场老板要是我二大爷就好了,咱们也等会吧。他们等到中午,才见着老板开车回来,车里面拉着一家老小。
陈庆走过去截住货场老板的路,照辉远远的看着他们,看样子那个老板根本没心情听陈庆说话,没两句就回了办公室,几分钟后出来,又一群人围住他,他的司机下车让那群人都留下联系方式后,把他们巴拉开,老板跟司机开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