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帮着在院子里搭个厨子用的小棚子,他跟照辉商量他们未来的打算。几个人忙到很晚才散了各自回家。玉芬临走前,照辉拉住她,说:“看着你忙前忙后,我这心里特别踏实。”玉芬:“只要有人伺候你,你怎么着都踏实。”“还是你了解我!……回去吧,照理说今天咱俩不能见面儿。”“哪儿有这么多理儿,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照辉乐着搂一下她肩膀。
把玉芬送走以后,院子里突然静下来。照辉收敛起笑容,坐鱼池边上对着天空发呆。五官在发呆,脑细胞却不受控制随便溜达开了。他独自一人坐在院子中央,左右两侧的屋子都黑着灯。大概坐了半个小时左右,他提步来到晓青的屋里,这里似乎仍然留有她身体上的气味,一股肥皂的清香味,清的发涩……
照辉
晓青醒来以后,摇着沉重的脑袋,看看周围,在医院里,在病床上,旁边站着陶化年,和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她听着医生说:“没有大问题,只是在大火里缺氧昏迷了,还好被及时救了出来……你现在能听清我说话吗?”
大火……辉哥……
晓青马上睁大眼睛问:“陆照辉呢?他人呢?”“……他没事,你先顾着你自己吧。”“他受伤了吗?”“没有……晓天也被救出来了,现在趟在楼下的病房里。”
晓青用手撑住自己的脑门,低着头。
医生:“有哪里不舒服吗?”
……
医生:“头疼吗?”
……
晓青不说话,医生一直问,一直说,哪里不舒服告诉他。
晓青的头此时非常疼,就像一边工作一边马上就要爆炸的机器。
晓青的沉默把一干人等打发走以后,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化年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不理。几个小时坐下来,滴水未进。
最后,她抬头一字一顿的问化年:“陆照辉在哪里?”
化年看着她红润的眼眶为之一惊,犹豫着回她:“大概在他家吧……”
晓青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下床要走人。化年拦住她问她干吗去,晓青仍然不理他,也不看他,自顾自的来到病房里的洗手间,换上自己的衣服。化年急了:“你这是犯什么病!你昏迷一天了,什么都没吃,你要去哪儿?!”
“……”
“你是不是不愿意留在医院,你想回家?”
“……”
“等等,我送你回家。”
“…陶化年,”晓青转过头来,目光犀利的看着他:“我现在不是犯病,是病好了!”
……
晓青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傍晚日落时候,天地接壤的一条线,越来越模糊不清。
此时的陆家,已经热闹了一天,余温正在消散。照辉被灌的迷迷瞪瞪,玉芬虽然是今天的女主角,但是身上穿着再鲜艳漂亮的衣服,也没有闲着的功夫被人欣赏,任何琐碎的事儿她都要亲力亲为。包括招待所有客人,跟厨子沟通,跟记账的做嘱咐,替照辉挡酒……好像把自己毕生的能耐今天都要施展出来。
此时的陆家,已经热闹了一天,余温正在消散。照辉被灌的迷迷瞪瞪,玉芬虽然是今天的女主角,但是身上穿着再鲜艳漂亮的衣服,也没有闲着的功夫被人欣赏,任何琐碎的事儿她都要亲力亲为。包括招待所有客人,跟厨子沟通,跟记账的做嘱咐,替照辉挡酒……好像把自己毕生的能耐今天都要施展出来。
院里还有一桌的客人喝多了一直没走,陈庆起着哄说都别走晚上留这有特殊任务。照辉笑着骂他,舌头打着转,这时,玉芬走过来,小声跟他说:“晓青来了,在门口没进来,她说让你出去一趟,她有话说。”
照辉眉头一皱,“有什么话让她进来说。”
玉芬:“她死活不进来,而且好想哭过,你不是说她还住院呢吗?”
照辉想了想,起身朝门外走,玉芬跟后面扶着他,照辉走两步停下:“我没什么话说,要不你出去问问她到底要干嘛。”玉芬转着眼珠子,嗔叨一声,说:“你去你去,我不跟着,成了吧!”
照辉带着酒气迈出大门时,晓青笔直腰杆站在正对面,眼睛红红的,照辉说:“你好啦?我还说等今儿个忙完明天去医院看看你……人没事儿了就好……”
“辉哥!”晓青短促而快速的叫了一声……
照辉一身白衬衫红领带西服裤子杵在台阶上,当他听到晓青说她什么都想起来了,简直震惊的差点失去知觉,这时候无论刚才喝了多少酒,体内的酒精已经瞬间挥发掉,他清醒了。这一声称呼曾经无数遍的在他梦里出现,现在真的听着了,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
晓青抽动着下巴,哽咽感,加上鼻酸,让她非常难受,她哭着说:“辉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能不能不要结婚……能不能不结这个婚……”
照辉也红了眼睛:“不可能,结都结了……你进去看看,酒席都快散了。”
晓青靠过来抓住他的袖子:“不能结辉哥,我求你了……我去跟她说!”
照辉马上甩开她,吼一句:“瞎折腾什么呀?!你非得把我折腾死你才甘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