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晓青起身端着茶壶说:“上次大家聚会我没有来,这回人都到齐了,今天咱们两家人彻底认识一下,再好好吃一顿,林姨,来,点菜吧。”林眉接过菜单时还有点尴尬,饭桌旁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没一个先开口的。晓青打开一瓶白酒,给照辉和化年的酒杯里倒满,坐下来眼睛看着对面的化年,一直盯着他看了很久,而后起身,端起自己的杯子举到化年的眼前,温声说:“爸,我先敬你一杯。”
……
陶化年彻底愣住了,这是多年以来晓青
照辉第二次做了手术以后,在医院住了半天,他没有告诉家里,来病房看他的只有杨雪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照辉都刻意不跟晓青说话,时常有意回避她的眼神。做完手术之后,头部时不时总疼,这让他脾气更加暴躁,一点看不顺眼就发货,尤其是,总挑剔晓青的不是。
一早,小海嘴里叼着豆沙包,坐上照辉的摩托车,出门之前,跟陆峰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说:“哥我考试就不送你了,你到了那边部队要常跟我联系,等我放假了,说不定就去看你!”今天是中考的第一天,照辉亲自送他去考场,一路上嘴里哼着大街小巷上流行着的歌曲星星点灯,小海让他别唱了,头晕。照辉说这是让你放松心情,小海说你唱得我头晕目眩的,我考不好就赖你!
照辉吊起嗓子:“嘿——!你哥当初没考上,就赖我在家打台球,你们哥俩真是亲的!拉不出屎赖茅坑,睡不着觉赖枕头。”
照辉送小海回来,晓青叫住他,问额头上的纱布怎么还没摘掉。照辉也不看她,只搪塞着说:“这不是为了装病号么。”
陆峰冷眼旁观的看着两个人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送他到火车站。
在候车室,照辉把陆峰准备的行李放在座位上,嘱咐他一路小心,到了往家打个电话。晓青在火车站里买了水和泡面塞到他包里,然后拉起陆峰的手,说多保重,自己好好照顾自己。陆峰瞥了一眼一旁的照辉,马上缩回手来。
照辉问他钱带够了么?并嘱咐他缺钱了就电话通报,崩一个人在外什么都省着。照辉看两人都不言语了,说了句:“路上得十几个小时呢,我去那边给你买份儿报纸。”然后识相的走开。
陆峰看着晓青的脸,他看到了不舍与疼惜的模样,于是眼眶里打转,上前两步轻轻搂了一下晓青,说:“姐,你永远是我姐,我会想你的,给我写信。”晓青点点头,最后听见陆峰特别弱的声音说了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