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吓得浑身跟筛糠一样发抖,眼眶刹那间蓄满泪水。她回头瞪向厉渊,敢怒不敢言。这狗男人是故意的!他真是要害死她!“滚出来听见没有!”唐琬听见有脚步声朝他们方向过来。太阳穴怦怦直跳!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二少别这样,我好像听见有人来了!”就在唐琬以为死到临头时,旁边屋角下冷不防窜出来一个撒娇的声音。鹤宥深和鹤泊远同时寻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女人从山石侧面的小路里跑出来。她身穿黑白色的佣人服,上衣扣子松散,半个肩头裸露在外。女佣一脸笑脸如花,视线撞进两个大男人诧异的目光后,表情瞬间僵滞。脚步刚驻停,后面就冲出来个男人,一把抱住她。鹤淮把头搁在女佣颈间,眼神因情欲迷离,“宝贝,我爱死你这张嘴了,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啊爸!”顺着女佣惊恐的目光望去,鹤淮正对上鹤泊远的黑脸,吓了一激灵!又看到站他旁边,脸色同样难看的鹤宥深。“哥?你,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这两个平时在公司都很难共处一室的人,居然能在院子里一起聊天?鹤泊远没理他,只是嫌恶地瞪了眼女佣,厉声道:“你现在去找姜管家,就说我让他多发你一个月薪水,拿着钱立马滚出鹤宅!”女佣一听,把滑落肩膀的上衣拉回去,捂着脸哭跑着离开。鹤淮不乐意了,“爸!小萍才来两个月,干活麻利又干净,你怎么说开除就开除呢!”“混账!”鹤泊远吹胡子瞪眼,怒其不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他妈连个下人都不放过!要是被老爷子发现怎么办?”堂堂一个少爷饥不择食,连佣人都染指,传出去丢的可是鹤家的脸。老爷子最看重门风声誉,能饶了他?鹤淮一脸欲求不满的不高兴。鹤泊远看着他就烦,“滚回你屋里去!”他哦了一声,只能悻然离开。见鹤淮走远,鹤泊远面露难堪,转头对鹤宥深说:“让大侄见笑了,小淮就是贪玩了点。”鹤宥深不傻,知道这是在试探他口风。这要是发生在今天之前,他肯定要在鹤老爷面前,浓墨重彩地描述一下老二家不堪的作风。但眼下他们已是同盟关系。就卖了个人情,“堂弟现在也不过25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他姓鹤,外面不知道多少女人想爬上鹤家的床,妄图一朝山鸡变凤凰,这种小事也不值得让老爷子知道。”鹤泊远干笑几声,“是呀是呀,那我们回去吧,他们估计也吃完了。”假山石后,唐琬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打湿。刚才差点心梗。说她现在的心情是劫后余生也毫不为过。等外面彻底安静了。唐琬胸腔中所有的积怨化成力量,一把将厉渊推开,又狠狠捶打他胸膛。“你这个疯子!”厉渊蔑了眼被打的地方,只觉隔靴搔痒,不怒反笑,“谁让你翘得这么好看?”和唐琬受刺激的惊吓不同,那种血脉扩张,血液在身体里疯狂涌动的快感,让厉渊觉得亢奋无比。他就享受在钢丝上蹦跳的危机感。“你简直无耻到家了!”唐琬还在后怕的劲头上,眼泪生生憋在眼眶中打转,“以后离我远点!”说完扭头就跑。厉渊双手插兜,倒也没想拦着。好整以暇地看着纤细的峰腰带动下方蜜臀的扭动,连逃跑都跑出了一股摇曳生姿的风情。厉渊咧嘴,扯出犹似修罗般的诡笑:那可不是她说了算的。唐琬一溜烟先跑去了洗手间,把自己从头到脚归置了一番。待到自己扑通乱跳的心稍显平静后,她才出来。强装从容地往人声鼎沸的地方走去。晚饭后,鹤老爷不在,几家人假惺惺地闲聊半天后,都准备回各自别院休息。唐琬回去,正好碰上鹤宥深朝她方向走来。他伸手看了眼腕表,微微不悦:“怎么去了这么久?”“没想到鹤宅这么大,我从爷爷屋里出来,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找半天才摸索着回来。”跟在鹤宥深背后的何慧,伸着脖子打探道:“老爷子都跟你聊什么了?”唐琬默了一秒,语气轻快:“爷爷夸宥深呢,说这次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出院,宥深订婚冲喜,功不可没。“听到这话何慧满面红光,鹤宥深也勾起了唇,两母子相视一笑。总算心思没白费。想了想,唐琬又说:“爷爷还祝福我们,他说鹤家在外人眼里,是事业与家庭双美满的典范,希望我们也能和和美美。”这句纯属瞎编。免得何慧动不动就有把她换掉的心思,现在他们的婚姻有老爷子期许,她总得掂量掂量吧?何慧没接下茬,她明早约了别家夫人去寺庙里烧香,并不打算留下来住,对鹤宥深说:“你送我出门吧。”唐琬眼中敛去笑意,等着目送他们母子转身,却被一声“表弟妹”吓了一激灵。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他怎么阴魂不散的?刚落下的心又被悬吊起来。“你的东西掉了。”厉渊话音一落,唐琬立刻就感受来自鹤宥深异样的目光。她沉住气回头,就见男人两指捻着一条白金手链在空中晃了晃,“这是你的吧?”唐琬下意识摸了摸手腕,再一看,空的,那确实是她的手链。完了,一定是刚才在假山石背后挣扎时,不小心蹭掉的。她大意了!要是不承认,这家伙还不知会有什么幺蛾子。唐琬强压下兵荒马乱的心情,气定神闲道:“是的,谢谢表哥。”说完伸手去接链子,看到厉渊戏谑的样子,目光本能回避。鹤宥深在她身后,突然冷冷问了一句,“你在哪儿丢的链子?”话问的是唐琬,但厉渊却先她一步开口。“我是在榆园的假山石后面捡到的。”唐琬浑身一颤,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