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夜风卷起一丝凉意,透过窗子吹进屋里。
公厅值房里灯火通明的,可东厢房确实黑漆漆一片,半点影子都看不见。
谢司宴眼底幽黑,盯着东厢房紧闭的门窗看了好半晌,才阖上双眼假寐了一会儿。
这一晚,忙碌了一天一夜的司礼监,罕见地安静了下来。
不仅宋菁早早睡下了,就连铁打的谢司宴都在夜半累地伏案睡着了。
霖峰乘夜归来,瞧见自家大人这副样子不敢打扰,垫着脚退到门外。
可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喘息声。
他心里一惊,三两步窜了回去。
只见伏在书案上的人影,胸膛正剧烈起伏着。
“大人?大人您醒醒!”
谢司宴被声音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听见霖峰的声音,他双眸渐渐清明过来,压抑着喘息声摇了摇头。
“无碍,做梦了。”
“可是噩梦?”
噩梦?
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停留,对他来说算得上致命。
自己怎么会梦到宋菁,还是那种梦……
霖峰还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谢司宴只得胡乱地“嗯”了一声。
“大人,临近天亮了,属下扶您去榻上歇息吧。”
霖峰关切的声音,打断了谢司宴脑子里不断浮现的画面。
他点点头,揉着额角强迫自己忘了梦里的一切。
可直到他躺回榻上,梦里那一幕幕纠缠的画面仍然在脑海里闪回。
再次睁开眼时,谢司宴眼里一片清明,可眼底的青黑却比往常更加严重。
收拾妥当后,天早已大亮。
值房外间的窗子一直开着,他坐在案前一眼便能看到东厢房。
见他视线落在上面一刻也不动,霖峰知道自己说的话,大人肯定一句也没听见。
心里忍不住叹一口气,他一板一眼地说道:“大人,宋菁一清早就不见了,可要派人去寻寻?”
谢司宴闻言骤然收回视线,看向霖峰。
见他面不改色,又皱眉道:“不用。”
顿了顿,又继续问道:“可知昨日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