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峰犹豫半晌,道:“大人为何听见呼声便折返回来救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上……”
谢司宴放下手中的折子,“带走她的人是谁?”
“高立的干儿子,孙全。”
谢司宴目光沉沉,“万岁将她托付给我,不出三日她便落到了高立手里,若让万岁爷知晓……”
后面的话他没说,霖峰却明白那后果。
见他不再说话,谢司宴换了话头:“襄平战事如何?”
霖峰正色道:“自半月前陈将军和鞑靼在昌图相遇,未有动静。但鞑靼十万大军,想要一举歼灭,难……”
自入冬以来,鞑靼屡犯边境,如今更是率十万大军直奔襄平。
幸好镇北将军陈广平是员猛将,尚可一战。
只是……到底是秦阁老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不可多信。
谢司宴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点头。
“不用盯得太紧,小东西厉害着呢。”
……
第二日,宋菁早早候在了公厅值房外,等里头有了声响,才忐忑的进去伺候。
可谢司宴却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直到日头落了,才随意将她打发了。
宋菁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一个时辰后,霖峰快步从外面回来。
“大人,下值后她去了趟太医院,回来后也再没出去。”
谢司宴动作不变,“去太医院干嘛?”
霖峰摇头,“抓了副药,回去后便去厨房煎了,现下还没出来呢。”
谢司宴闻言视线一顿,抓药?
“除了去太医院没干别的吗?”
“说是路过尚衣监时跟绣娘寒暄了几句。”
他思索半晌,视线复又落在折子上。
“知道了,下去吧。”
随着咯吱一声,值房内没了其他声音,只有火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但安静了没一会儿,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谢司宴以为是霖峰,头也不抬地问道:“还有何事?”
可没想到,传进来的却是另一个声音。
“爷,小的给您送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