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早早忙了起来,廊下家的太监们更是天不亮就起了。
可这会儿子原本早该上工的太监们却乱了起来。
宋菁不见了……
大家心知肚明她在哪儿,却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去问。
尚衣监掌印没法子,只能派和宋菁交好的同屋小乙子去找。
小乙子有点东西,不知怎么搭上了河边直房的一个长随。
可一问才知道坏菜了,河边直房昨晚走水,高公公压根没工夫料理宋菁。
这下小乙子慌了,满宫里找人。
可直到日头落下,也没有半点消息。
廊下家。
屋内豆灯点点,另两个小太监见小乙子回来,忙凑上来询问。
“半点消息都没有吗?”
小乙子一屁股沉在通铺上,苦着脸摇头。
“我看就是那老禽兽作鬼!估计是宋菁不从,拿走水作筏子呢!”
“唉,可惜了,没死成估计也要半条命了。”
小乙子听了头垂得更厉害,整个嘴里都泛着苦味。
他人微言轻,就算知道宋菁凶多吉少,也没半分法子。
更何况在宫里安身立命,须时刻谨记四个字——少管闲事。
眼下这种情形,只求人还活着……
心里难受得紧,他脱了贴里一股脑儿钻进了被窝。
而此时,睡了一整天的宋菁终于醒了。
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漆黑一片,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看见。
低头见自己还穿着那套带血的贴里,宋菁心里松了口气。
颈间的伤口似乎没有任何处理,结了血痂暴露在空气中。
顾不上管,她强撑着起身,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屋子。
屋子很简陋,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套满是灰尘的桌椅,什么都没有。
像是一间废弃的耳房或是配殿。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宋菁心提了起来,整个人缩在床角,大气儿都不敢喘。
随着门“咯吱”一声被推开,谢司宴一身大红蟒袍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