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仔细看好了,这是陛下给我的圣旨,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无论何人、何事,都不得阻止我彻查皇陵渗水一事。如果父亲今日要拦我,我就进宫去找陛下评理。看看是风国公府的内宅之事重要,还是皇帝陛下交代的差事重要。我相信父亲心中一定会做明智的选择。”风鸣月说完,挑眉看了风雪堂一眼,她就不信风雪堂这么功利的一个人,会冒着被训斥的风险,跟皇帝作对。风雪堂闻言,心中哪怕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咽下去,他恭敬地应了一声,“臣谨遵陛下旨意。”“不愧是陛下的肱骨重臣。”风鸣月嘲笑了一句,便乘坐马车,扬长而去。“国公爷,就这样放大小姐走了?”随从山元,望着马车扬起的灰尘,问向风雪堂。当日,襄郡王与风雪堂商议时,他也在旁伺候。“你没看她都拿出圣旨来了吗?这个逆子,心眼可真多,像极了那个人!看她那样子,显然是早有预料,莫不是我们的计划,被她发现了?”风雪堂背着手,眼中闪过怀疑的光芒。他的视线扫过山元。“老爷,你是知道我的。我对您忠诚不二,我肯定不会透露一丝一毫的。”山元连忙摆手,想要洗脱嫌疑。风雪堂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山元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按理说不会出卖他。可若不是山元,那会是谁呢?当天房里除了他与山元,就剩下襄王与他的一个随从了。风雪堂沉默了。在蕙兰殿。皇帝走后,淑妃立马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她将太监赵全喊来,“你去跟襄郡王说,我这边阻拦风鸣月失败了,让他启动第二套计划。”“遵命。”赵全退下后,即刻动身前往襄郡王府。淑妃看着外头日渐升起的太阳,眼神中划过一丝凄凉。她坐在镜子旁边,拿起眉笔,像往日那般吟道:“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可惜,此时,她心中却再无往日那份惬意与自信了。她盯着镜中自己的容颜,竟然发现脸上长了一条皱纹。“啊!”她尖叫一声,将眉笔扔到铜镜上。“娘娘……”一旁的宫女瑟瑟发抖,不敢靠近。“菊香呢?喊菊香来。”每当她脾气不好之时,都是菊香在一旁安抚。“娘娘,您忘了吗,菊香已经被陛下下令杖毙了……”宫女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啊。”淑妃怔怔道,“她跟我了三十年,死了。”她抬头看向镜中,“陛下对外我二十余年的宠爱,也快死了。”淑妃的眼中染上了一丝疯狂,她自言自语道,“陛下今日以为他的心思藏得很好,殊不知我都已经看清了。他们男人的喜好,就从来没有变过。我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淑妃伏在椅子上,难过不已。那样子,看起来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在文府。文夫人崔氏,兴冲冲地跟文种分享着自己在宫中的见闻。她对风鸣月不畏强权的品性,表示了极大的赞赏。这个女娃娃,人美心善,还十分有主见,遇事不慌乱,甚得她心。不像她父亲风雪堂,一个粗鲁的武将,还老喜欢卖弄文采。可惜了,文颜早已心有所属,不然,让文颜娶她做媳妇也不错。“老爷,这可是淑妃第一次被禁足呢!”文夫人笑眯眯地说道。“嗯。确属罕见。”文种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来月见国宠妃的名号,不久将要换人了。”“有这么严重吗?”闻夫人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以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的性子,多半是如此。”文种会想起二十余年前,当时淑妃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采女,皇帝最宠爱的是一个京中贵女,只不过当时那位贵女不愿意入宫封妃,外人并不知情罢了。“陛下如果宠一个人,便会宠很久,但也会在某一天,忽然失去兴趣。他女人是如此,大臣亦是如此。”文种想了想,“只怕襄郡王的恩宠,也要到头了。”“那不正好?省得那个襄郡王每天都在太子面前乱蹦跶,惹得你心烦意乱。”文夫人心直口快,在自己丈夫面前说话毫不遮掩。“都是当祖母的人了,说话注意点分寸。”文种看着自己的老妻,心中欣慰,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风雨她都陪伴在自己身边。“知道啦!不是在你面前我才如此说的吗?”文夫人问自己的丈夫,“你说老大的娃儿都几岁了,老二什么时候有娃?”老大便是文颜的哥哥,文庆。“怎么了,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文种知道,只要说到孩子,夫人必定会关心起文颜的婚事。“我看上哪能作数啊?是老二自己看上的。”文夫人一脸神秘兮兮,“你猜我今日进宫跟皇后娘娘谈了什么?”“什么?”“我请求皇后娘娘将长平公主许配给老二!”文夫人一脸得意的表情。,!“噗……”文种的一口茶水,全部喷到了地上。“怎么可能?颜儿要是:()凤女初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