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跪在地上恭敬回话,“参见公主、驸马。”“何事。”“礼部侍郎陆大人在府外求见。”萧宜华起身回屋,“让他等着。”陆时礼跟着萧宜华进了屋,一同坐在餐桌上,该吃早饭了。饭桌上,萧宜华看着斯斯文文吃着饭的陆时礼。“你小时候经常吃不上饭吗?”陆时礼的筷子顿了一下,往事涌进大脑,那些事甚至都不是小时候,就是成亲之前还在发生着。“回公主,我小时候确实吃的不多。”“为什么?”陆时礼夹了一大筷子菜吃进嘴里,像是在报复一样。萧宜华也不急,等着他慢慢说。“小时候,父亲忙于政事,家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夫人打理。夫人不喜欢我和我母亲,经常克扣我们的份例,发给我们院的银子基本上都不到份例的十分之一。”“当家主母是这个样子,那些下人自然也不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经常对我们冷嘲热讽,不给我们送吃食,所以除了馒头,基本上吃不到别的。”萧宜华看他平静诉说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似的,“那陆大人不管?”“不管,他的眼里只有两个哥哥,把我当做他人生的污点。”真是可笑,自己犯的错不敢承认,算不得一个男人。“那你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萧宜华越发心疼眼前这个瘦弱的人,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受了这么多苦。“还好有母亲,她一直做着手工活,然后偷偷拿出去卖,还把发给我们的那点微薄银子攒起来,给我偶尔买点菜吃。虽然日子艰难,但母亲知道我喜欢读书,总是尽最大努力给我买书,也因此把能当的嫁妆都当了。”提起母亲,陆时礼眼里的光黯淡了不少,愧疚之情难以掩盖。“本宫以后会好好对你的,这种生活你一生都不会有了;还有你的母亲,也会过得很好的。”陆时礼眼眶泛红,他知道公主为他做了什么,也知道母亲现在有公主派过去的人伺候着,还有许多的赏赐,肯定比之前要过得好多了。陆时礼正要站起身叩谢,“坐着吃饭,本宫不喜欢你动不动就跪。”“是,我以后注意。”两人慢慢悠悠的吃完早饭,丝毫不理会门外焦急等待的陆言深。陆言深自从接到皇帝旨意,太后寿宴的事情交给他的对头去做的时候,他就慌了。陆言深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官运,其实他也是贫苦出身,靠着科举考试获得了官职,因此十分在意自己的前途,生怕行差踏错丢了官,回到平民身份。于是,顾不得什么读书人的傲骨,只想着让七公主赶快消气,否则七公主什么时候再去皇帝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自己怕是吃不消了。长夏照例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陆时礼抿着嘴皱起了眉头。“公主,我什么时候能不喝?”“等你身上摸起来有肉的时候。”锦然和长夏闻言把头低了下去,努力憋着笑。陆时礼回头看了一眼,有时候真的很无助。咕嘟咕嘟声响起,陆时礼再一次“勇敢”的战胜了苦巴巴的药。“伸手。”陆时礼乖乖照做,这次又收获了一颗甜甜的糖渍梅子。“谢公主。”府外,陆大人终于得到了入府觐见的机会。书房内,七公主坐在书桌后面,驸马坐在一旁,两人各捧一本书,安静而又和谐。陆言深进去后恭恭敬敬的跪下,“臣陆言深参见公主殿下,参见驸马。”“免礼。”陆时礼出于礼数,站起来作揖行礼,“见过父亲,父亲安康。”陆言深假惺惺的扶起陆时礼,“不必不必,好孩子,你受苦了。”“他确实受苦了。”萧宜华冷冷开口。陆言深闻声知道不妙,立马放开陆时礼。“公主恕罪,臣今日前来就是为那日的失礼赔罪,那两个逆子要不是还躺在床上动不了,臣一定把他们拉过来给公主殿下请罪。”萧宜华翻着书,头也没抬,懒得理会这些人的虚假容色。陆言深在原地尴尬,不得已转头看向陆时礼,这又是想起这个不受宠的儿子了。“你不必看他,他说话在本宫这儿当然管用。不过陆大人是不是该反思反思自己,到底值得驸马为你开口求情。”陆言深老脸挂不住,慌忙跪下,“臣知错,从前是臣疏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今后一定痛定思痛,好好弥补时礼母子俩。”萧宜华合上书,看了一眼陆时礼又看向陆言深,“驸马生的极好,身姿修长,容貌出众,只是在你陆府怎么就待得只剩皮包骨头了?”陆时礼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比之前胖了点。陆言深不知该怎么回话,府里的事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放纵,陆王氏也不敢这么放肆的折磨他们母子两。“臣有罪,臣回去后一定好好整顿家风。”,!萧宜华啪的一下把书放在桌子上,吓得陆言深颤了一下。“本宫向来偏私,不是什么讲理的人,要是谁让驸马不痛快了,本宫必不让他全家好过!”“陆大人,趁父皇给你放了几天假,回去好好整顿整顿家风,要是再有下次,本宫不介意让这都城内少一个陆家。”陆言深疯狂磕头,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对文姨娘,一定不让她再受委屈。从公主府出来后,陆言深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虽然遭到了训斥,但好歹暂时没什么危险了。陆言深上了自家的轿子后,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儿子这么受公主宠爱,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或许,利用这层关系,还可以坐上更高的位置。想到这儿,陆言深心里有了盘算。书房内。“公主怎么这么说自己,公主是最讲理的人!最深明大义了!”陆时礼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总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靠山,这以后打他都得看公主呢。嗯?哪里不对?“本宫脾气暴躁,最:()公主!驸马又被您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