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姜锦知道这一记耳光的意味有多重。
所以,勃然大怒也好,不可置信也罢,她也预备好了接受裴临的一切反应。
她偏开头,视线从那鲜红的印记上挪开,可他只是闭着眼,声音喑哑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姜锦。”
姜锦没有应声,她垂了垂眼,视线从那鲜红的印记上往下挪,看见裴临的喉结上下滑了一滑。
依旧是沉默。
姜锦胸腔里一直跳动得稳稳的心脏,这时也终于有些乱了阵脚。
她手指紧攥,深吸了一口气。
“裴临,我只问一句,此刻你身在狱中,到底与我有无关联?”
“只要你说一句与我无关,我立时便走,绝不纠缠。”
耳畔犹在嗡鸣,心跳得很剧烈,说不清是那一记耳光的余震还是如何,裴临终于缓缓抬眼,对上姜锦烈火般灼然的眼神。
这一刻,连呼吸都停窒了。
他敢再骗她一次,说此事与她没有干系吗?
心口忽传来一种强烈的预感,只要他的话有一字不实,从今往后,与她无关的,何止此时此事。
走出这扇牢门后,恨也好爱也罢,她都不会再回头看他哪怕一眼了。
她会彻底忘记他放下他,连同好的坏的过去一起。
她做得到。
裴临神色一晃。
他蓦然发现,这个后果,已经不是他可以承受的了。
只是沉默太久,他此刻想要张口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姜锦似乎也已经到了她给自己设下的最后的等待期限。
她干脆利落地转身,才迈开两步,裴临忽然从后握住了她的手腕。
姜锦叹了口气,低眸看着他扣在她腕间门的手,难掩失望之色。
这样的挽留,她不需要。
她伸出另一只手,用虎口抵住了他的手腕,一点点将他的手往下推。
大概没舍得用力攥着,就在姜锦很轻易地就要推开他时,身后之人松了手,从后背往前紧紧地环抱住了她。
姜锦脚步一滞,还没来得及挣脱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后颈忽而一热。
他低着头,圈在她身前的手在发抖,被她掴过的侧脸贴在她的颈窝里,连同温热的吐息,烫得她一激灵。
他似乎是把这一激灵读成了她还是要走,下意识收紧了臂膀。
“别走,”喑哑低沉的声音贴在她颈侧,抖得厉害,“你问,我……知无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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