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平和,让芙蓉山忘记了世界的残酷。世外桃源的另一面,是对修炼的懈怠,无人追求至高之境。以至于山雨欲来时,人们才慌乱起来。宋芮安抚着众人,也说服着自己——不过是又一场围剿,当年并非没有见过。更何况,他们的实力早已远超当年。可是,不择手段的仙门,敛财敛宝的速度比她更快。更可怕的是,原有的同盟,此时也转过身来对付她。只有郎风严给她提供了帮助。当时她以为,这是朋友给她提供了避难所,却不料,郎风严心里惦记着的是她的研究成果。宋芮研究着灵草,想要将之作为新的灵魂容器,一方面提升战力,收复失地,另一方面,想要用灵草代替人孕育生命。这个过程中,一个特别的技术被盗用了。于是世界诞生了第一个却旧人——在郎风严手里。却旧人真正的名字,叫做草命婴。命如草贱,只活三年。只需最普通的抗魔植物,加上一滴药剂,一滴修士的血,就能做出。他们能繁殖,能吸收魔气,创造出他们的人可以源源不断地将他们当充电宝使用,创造得越多,获得的魔气就越多。宋芮质问他,他却说这样能削减障区的危险程度,还能壮大仙门。宋芮冷笑:你以为你是神?给物附灵,灵自生魂,有了魂,他们便跟人是一样的。你这是造了人,又杀人。郎风严道:我不造他们,只会死更多真正的人。宋芮:可他们只要活在人群里,就会对真正的人有影响,他们的死亡,只会更让人感觉魔气的强大,活着无望!郎风严:便有些副作用,可对大局是好的……宋芮:休说这冠冕堂皇的话!得到了魔气净化后,你会给庄稼汉乞丐婆享用?还不是你自己享用,我说得对吗?郎风严:便是用于我,我也会想办法惠及百姓的。宋芮:哼,一个连朋友都欺骗的人,在这里跟我说心怀天下。郎风严:我没有背叛你,我保你也是顶着压力的!如果我自身无法强大起来,要怎么保你?宋芮:不必拿我做借口,今天换成别如雪和雨色,若要他们杀数名无辜之人来救我,他们也是下不了手的。我们,终究不是同路人。宋芮与郎风严分道扬镳,离开不久便遭围杀。宋芮且打且逃,至九段洞时,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敌人追得太精准了,她身边有内应。于是打算化整为零,让大部分人有逃脱的可能。在洞中,宋芮将大部分的事托付给了雨色和别如雪,她自己想方设法偷跑去了枕云仙府。最后,在“恶首伏诛”的呼声中,宋芮闭上了眼睛——那时,她早已叩过别如雪和雨色的灵府,以至于当下的一刻,她能感受到当年别如雪感应到她离世时的心痛。“雨色呢?最后逃脱了多少人?”何不染按了按眉心:“我那一支因有叛徒徐清来,最后几乎覆没,几人被徐清来带走,另有一些虽逃但不知去向;雨色那边也是彻底失散,后来我寻访过多地,都未曾得到消息。”何不染十分自责,他知道宋芮对雨色的感情也不一般。宋芮却不忍心苛责。何不染所做的,已经超出她交待的事。他为了掩护众人,同时让敌人相信他们被歼灭,宁愿选择身死后再重生,又执行着自己的计划,培育着鬼眼花,将她一点点重塑,引领她一点点找回记忆。于是她只好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未必是坏事,你找不到,枕云仙府也找不到,说不定隐姓埋名好好躲起来了。”两人聊完,几封信件呈到何蛟面前。危机来了。盘子开得大,各地负责人不同,出现的问题就不一样。有些事,高二娘按得下去,韩高鸣却不行。其他仙门资源丰富,有人为了一时富贵,忘了初衷。有人共情过剩,怜悯土匪。有人认为自己更勤劳,别人不配分得跟他一样的田。人心总是不平,教育人比杀人难。何蛟长出一口气:“是时候开始了。”何不染看着窗外:“你不怕这夜太黑,我们起得太早吗?”何蛟摇摇头:“再黑的夜也有星和月。更何况,早起是我的宿命——因为我已经不能再忍受黑暗,好多人都不能再忍下去。”何不染:“可是……”何蛟:“沉睡中的人,都是纸老虎,他们的想法,终将障碍到他们自己。”献天门惨祸是无独有偶,她让宣传队的把这些内容编成戏,稍稍改动些名字,便到一些能引起共鸣的地方传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深受其害的修士,还是仍旧高高在上的仙门世家,亦或受到仙门庇佑的百姓,都慌了手脚。原来障区是可以人为创造的,原来跪舔大仙门也是不安全的,原来固若金汤的结界,也可以不堪一击。所有人都破防了,而何蛟这边,也不消停。有徒弟骗走战兵叛逃,有人通过贪污受贿,败坏白蛟营的生意。局势一片混乱,杳流玉作为老帮手,过来询问情况。从十七那里得知一些消息后,他来找何蛟,问她这么做岂不是和最大的枕云仙府撕破脸了?何蛟说:本就是仇敌,何来撕破脸一说。杳流玉不解:我只知聂氏和冯氏同你有牵连,可他们不是已然伏诛?何蛟:摧毁一个人,只是了解一门仇恨。合理化制度,那才是根本目标。杳流玉:可你现在内忧外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何蛟却答非所问:你知道虚中子为何飞升吗?杳流玉疑惑她为何问这个。何蛟:“没什么,你要是怕之后出大事被牵连,以后就不必往来了。”杳流玉:我并非那样的人。何蛟:“别的不说,你的感情史应是相当丰富的,是不是?”杳流玉讪笑:“破障师居无定所,便有几段感情,也是露水姻缘,终不久长。”何蛟:“我只关心,你会不会让我徒儿伤心失望。”:()异世修仙:开局送个漂亮男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