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少家伙挥舞大刀,再次冲锋。可刚一靠近,山洞里面又伸出几根长长的铁棍。这些家伙嘴角勾起一抹笑,打算故伎重演,伸手去抓那些铁棍——“哎哟喂!”凡是能伸手的,都疼得大叫,像被鬼追似的蹦跶着甩开了铁棍,再一看手,皮肤已烫红一片,甚至隐约能闻到肉焦的味道。“哈哈哈!”山洞里面传来无情的嘲笑。这些家伙彻底被激怒了。这次,连朱震南都不用催促,一群人像发了疯一样涌向山洞。但这次,他们还没来得及和山洞里面的人短兵相接,迎面就被滚烫的沸水泼了个正着。好几个人躲避不及,被烫得死去活来,紧接着,几根铁棍再度袭来,“噗嗤噗嗤”,直接捅入了他们的胸口。“嘭嘭嘭!”他们甚至没能靠近山洞,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原来,经过第一轮的混战,孙婉立刻意识到,他们与这些地痞之间的差距。那就是,和这群平时欺男霸女的地痞打肉搏,毫无胜算。既然如此,就不让他们近身!朱秀琴等人拼命添柴烧水,小福子们则是来回忙着将铁棍烧得通红,苏容泽、张大牛几个也操起铁棍,一一解决那些地痞。众人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没注意到,那本该空掉的水桶始终有水,而那本该燃尽的木柴也不见少。孙婉一边留意着洞口的战况,又一边不动声色地添水加柴。可惜她带的生石灰还不够多,否则有了这玩意儿,他们可就真是事半功倍了!一桶桶热水倾泻而下,加上那通红的铁棍,很快,洞外的人再也不敢靠近了。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受了重伤,哀嚎声夹杂在雨声里,让人听了脊背发凉。“大哥,咱们咱们撤吧!”终于,一个被吓破胆的手下颤抖着开口,脸上满是惊恐:“这是遇上硬骨头了,里面全是疯子啊!”“兄弟们都死的死,一些伤的伤,大哥,我们撤吧!”其他兄弟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哥,留下青山在,也不怕没有柴烧!”“这群家伙不可能躲在山洞里一辈子,咱们倒不如在山外面候着,等他们一露头,找个开阔地儿,咱们胜算大多了!”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朱震南内心的最后一丝倔强也晃动起来。望着那些仍在痛苦呻吟的部下,朱震南终是仰头长叹,肩膀颓然下垂:“撤退吧!”至于兄弟们提到的山外埋伏,朱震南只当是耳边风过了场。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泸水县周围的山连绵起伏,山里的路错综复杂,别说是他们这几个小混混,就算是千军万马进去,也如石沉大海!可恨这些家伙,拿着他的东西,可他却束手无策!朱震南深深地望了那山洞一眼,眸中怒火中烧。不过话说回来,兄弟们也并非全无道理。只要人在,希望就在。这群洗劫了县衙的人,显然不安好心,在这乱世,早晚会有碰头的一天。到时候,他朱震南定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心中愤懑发泄完毕,朱震南不再犹豫,招呼还能行动的兄弟先背起重伤的,警惕而迅速地撤离。山洞内,众人紧盯着外头,直至确定那些人的踪影完全消失,才稍稍放松。“他们……逃了?”张大牛迟疑地问,眼神向孙婉求证。孙婉凝视片刻,也不甚确定:“别轻举妄动,万一他们设套引我们出去呢?”“火堆和防御继续维持,老大你跟大壮带没受伤的守这里,有异常立即收手!”二人即刻点头。孙婉则快步至山洞深处,焦虑地蹲在了受伤的村民身旁。那帮人出手狠辣,平日里嚣张跋扈,相较于只会埋头耕田的村民,他们的每一击都更致命。望着众人身上深浅各异、鲜血直流的伤口,孙婉心头犯难,尽管她重活一世,却依旧对处理伤情毫无办法。“周娘子,莫慌,这些都是皮外伤,还能治。”忽然,身后村长轻轻咳嗽一声,慢慢靠过来。孙婉想到仍昏迷了的小福子,心中的猜测愈发强烈,终忍不住低声问:“村长,您老懂得医术?”村长叹了一口气,浑浊的双眼仿佛穿透了时光,最终只化作一声苦笑:“本想瞒一辈子,可到了这份上,良心实在是过不去。”除此之外,村长未再多言,众人虽然好奇,却也不便追问。村长小心翼翼地抬起伤势最重的刘来福,审视一番后道:“容泽,你现在过来!”苏容泽连忙跑近,村长望着他,表情罕见的郑重其事:“容泽,我现在需要些草药,你敢去采集吗?”苏容泽微微一愣,随即迅速点头:“您说!”“外面可能还埋伏着那帮人,危险重重,所以你也愿意去?”苏容泽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地上躺着的伤员微弱的呻吟打断,他一咬牙:“我愿意!”“我身手敏捷,只要小心,不会有事的。”村长满意地一点头,神色中闪过一丝旁人难以捕捉的迷惘,转瞬即逝。但这一微妙变化没能逃过孙婉的眼睛。她心中暗自思量片刻,决定不打断如今村长的布置,顺从地说:“行,要是您觉得我胆大,那我就去采点三七回来。那玩意儿叶子宽得像手掌,这会儿正开着花结着果,果实密密麻麻攒成一团,红得跟血似的,挺容易认。”“不过三七喜阴又爱湿,常躲在山背面的缝隙长,你可得记牢啰。”村长叮嘱道。苏容泽用力点了点头,坚定地回应:“放心吧,我记得清楚!”说罢,提着他那把大雨伞就冲进了瓢泼大雨中。孙婉几乎是本能地跟了上去,见村长没阻止,赶紧披上雨衣,急匆匆地追随其后。山洞里的人面面相觑,朱秀琴先开了口:“村长,怎么就派孙嫂子和容泽去了呢?”“怎么不等雨小点再去?”她又问。村长摇摇头,指向地上伤势最重的人:“来福,他等不及了。”:()重生农门老妇:带着儿孙去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