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予欢此刻只恨不能夺路而逃。
她怎么都没想到,楚逸会是谢行渊!
记事起,她便经常听父亲说起谢行渊,他是外祖母的老来子,在家行九,今年不过二十有五,从小便文韬武略样样拔尖。
十七岁三元及第,不过几年,变成了朝中人人敬畏的权臣。
所以他当时说的要事,是去接她?
那她当时若坦白身份,哪里还需要委身他,做出这丑事!
被那样满含侵略意味的目光看着,颜予欢浑身都在战栗,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可是老太太和谢景和在场,她但凡表露出一点异样,都会被他们觉察出来。
如若她跟谢行渊的事发了,国公府不会容她!
谢景和恭顺跟谢行渊见礼,叫了声小叔。
颜予欢死死掐着掌心保持镇静,屈身低头,声音却颤得厉害:“予欢见过舅舅。”
谢行渊微勾起嘴角,神色淡漠:“不必多礼。”
那只大掌托着她的手腕扶起她,粗粝掌心不经意蹭过颜予欢手腕,却让她心里一悸,触电般收回手。
谢行渊脸上笑意更深,逼得更近了些:“这么害怕我?”
他手落在她头顶,漫不经心为她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勾到耳边,语气有些狎昵:“舅舅从前可还抱过你。”
颜予欢颤得更厉害。
何止抱过……她身上每一寸他都碰过!
她硬着头皮道:“早闻舅舅威名……予欢惶恐,请舅舅恕罪。”
老太太没觉出不对,招招手让她过去:“渊儿,你莫要吓唬她了,姑娘家本就娇气胆小,不比你那些侄儿好摔打。”
颜予欢松了口气,低眉顺眼站到老太太身后。
岂料,谢行渊却意味深长道:“娇气是有的,胆小我却瞧不出。”
老太太和谢景和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颜予欢却是脸色一白。
她的确常被他说娇气,一身如雪肌肤稍稍捏一捏就泛红。
若前一晚稍微狠了,第二天还要赖床不肯起,要他伺候更衣洗漱,还得抱着上马车。
至于胆小……哪个胆小的闺阁女子会将自己的清白给一个过路人!
她不敢应,只低着头不敢看他。
谢行渊很少回国公府,平日大多是住在自己的官邸,因而他回来,老太太也高兴坏了,命厨子早些准备摆饭。
颜予欢一刻也不想多留,同老太太说身子疲乏,借故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