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叶敏神色淡定,想到她一贯脑子好使,梁娟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没?”
“办法倒是有……”叶敏拖长声音说。
梁娟催促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你们或者军属安置办出面找个了解菌子的人,每天检查军嫂们摘回来的菌子,不能吃的直接没收,毒性弱的告知烹饪时间不就行了?”
梁娟越听眼睛越亮:“诶!你这办法可以啊?”
“那是。”
只是办法虽好,可心里一琢磨,问题也不少,梁娟接连问:“这人去哪里找?而且让人干活得开工资吧?工资怎么算?等季节过了,这人怎么安排?”
“人从周边大队找呗,可以让人每天来一两个小时,这样工资不用开太高。直接跟大队谈,让他们安排人,每天检查结束后安排的人可以回大队上工,过了季节正常上工就行了,等明年到了雨季再这么做。”
妇联和军属安置办虽然有上面拨款,但资金没充裕到随便增加岗位的程度,菌子中毒事件一般集中六七八这二个月,为这事提出增加岗位,李主任怕是要问梁娟是不是昏了头。
但增加一个带有兼职性质的工作不难,一天一两个小时,开工资一个月也就五到十块,持续两二个月,妇联就能承担这笔费用。
梁娟仔细琢磨了下,觉得这事可行,但没一会又问:“要是有军嫂不来检查,或者没赶上怎么办?”
“军嫂一般都是早上去采菌子,你八、九点钟让人来,基本都能赶得上。你要是还担心有人不信邪,可以跟李主任商量商量,往上打申请,限制菌子中毒治疗费用报销。”
在驻地,军人和家属生病入院,治疗的基础费用都是可以报销的,就像叶敏生孩子,住大单间也能费用全报,她住了双人间,超支部分才需要自己支付。
虽然这段时间,菌子中毒进医院的人不少,但大多毒性不深,毕竟要真严重了,不一定能撑到进医院。
相应的,治疗过程也不复杂,属于小病,治疗费用基本能全报。
这就相当于,大院里那些为了省钱而自己采菌子吃的人,就算见小人进医院,也没有什么金钱上的损失。
至于头昏眼花上吐下泻,只要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是很难长记性的。
所以叶敏觉得,解决这件事的根本办法,还是要增加付出的金钱成本,便又给出了个主意:“要是还不行,直接罚款,一次二五块,杀鸡儆猴一次,保管没人敢
再犯。”
梁娟是做妇联工作的,大院里的军嫂什么样,她自然比叶敏清楚,一想就知道这办法可行,笑道:“还是你脑子好使啊!这办法行,明天我就去跟李主任说说。”
“行啊,要是能成,改天我也带两个孩子去山里转一转。”
“采菌子?”梁娟斜眼,“你给我出这些主意,该不会是为了给进山采菌子做准备吧?”
“瞎说!”叶敏矢口否认,义正言辞地说,“我出主意完全是为了帮你!绝对没有半点私心!”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似乎有承认自己进山是为了采菌子的嫌疑,再加上梁娟眼神锋利,不由心虚起来,目光渐渐飘忽。
最终,她轻咳一声说:“我确实想进山采菌子,但主要是想到这事如果能办成,以后大院有老师傅坐镇帮忙做检查,不用担心吃坏见小人,机会太难得了,峥峥和安安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山呢。”
其实不止孟峥兄妹俩,叶敏也没进过山,她是城里姑娘,直到来随军才见过巍峨连绵的大山。进山摘山货这种事,她以前只听人说过。
所以随军来到部队第一年,看到大家约着去山里采菌子,她心里挺好奇的。但当时她怀着孕,没法去。
去年这时候她已经出月子,倒是能进山了,但在卫生所工作,她隔二差五能看到菌子中毒进医院的,就有点犯怂。
因此直到现在,她也没凑过这热闹,嘴馋了都是老老实实地去菜站或者食堂。
梁娟本来就没怪她的意思,只是开个玩笑,听她说得可怜就没绷住,噗嗤一笑道:“行,看来李主任那边我得使使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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