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难受的孟峥:“……”更想哭了。
……
董老的诊室跟其他医生的不太一样,其他医生的诊室都不大,里面摆着一张办公桌、一张床,最多再摆个文件柜。病人排队在过道里,中西医叫号各只一名护士负责。
董老的诊室却有二十来平,用帘子分成了里外两间,外间小一些,摆着叶敏的办公桌,还有两条长椅,是准备给病人排队的。
里间大一些,摆设跟其他医生的诊室差不多,不过病床有两张,因为其他医生只问诊,而他经常会在诊室里给人针灸推拿。
叶敏本来打算让孟峥在外间玩,但董老看他屁股疼得坐不住,又因为感冒没什么劲,站着也难受,就让他到里间的病床上躺着了。他就一个人,哪怕来的人都需要针灸,大多数时候也只能一个一个来,里面两张病床总有一张是空着的。
孟峥早想趴着了,得到董老的允许后,立刻眼巴巴地看向妈妈,见她也同意,恨不得跳到床上去。
他也的确跳了,但没跳起来就扯到了打过针的臀部,疼得“嗷呜”一声,叶敏见了忍不住笑:“还敢跳不?”
“不敢了。”孟峥可怜巴巴地说,捂着屁股老老实实地走到病床边,脱掉鞋子爬上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
虽然打针之前孟峥一直昏昏沉沉,但到底是醒了,这会一趴下困意就来了,眼睛努力睁了两下,到最后还是闭上了眼,打着哈欠睡着了。
正站在办
公桌前做准备工作的叶敏,抬头看到孟峥已经睡熟,放下手头工作去拉开床尾的棉被,一直拉到他后颈盖好。
董老察觉到动静抬头看去,惊讶问:“这么快就睡着了?”
叶敏笑着说:“他是这样的,心大。”
董老感慨:“心大好。”
至于哪里好,他没说,叶敏也没多问,摸了摸孟峥的头,觉得烧差不多退下来了,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孟峥这一觉睡得很香,醒后完全忘记了自己打过针的事,惯性翻身想要坐起来,但刚一动就忍不住龇牙咧嘴,好一会才缓过来,小心翼翼地从病床上爬下午。
因为觉得半边下身都觉得酸痛,落地后他也没弯腰去系鞋带,趿拉着鞋转过身,就看到董老在往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人身上扎针,不由倒吸口气:“嘶!”
其实孟峥刚一动,董老就知道他醒了,只是手上工作不能分神,就没管他,直到这一针扎下去,才抬头问:“醒了?”
孟峥没见过针灸,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年轻人身上扎着好几根针,好像还在颤动,他的心也忍不住抖了抖,呐呐回答董老:“啊,我醒了。”
董老六十多岁的人,哪能看不出孟峥的情绪,笑了笑问:“害怕?”
孟峥咽了下口水,往外看了眼问:“董爷爷,我妈妈呢?”
“她出去拿东西了。”
董老话音刚落,叶敏就进来了,问了孟峥一句“醒了”,便抱着东西走到木柜前,打开柜门将东西归整进去,完了转过头看到他没穿鞋便问:“鞋怎么不穿好?”
“蹲不下去,”孟峥仰头看着叶敏,可怜巴巴地说,“疼~~~”
叶敏倒是想心狠一点,可想到现在天冷,这么趿拉着鞋病情容易加重,便叹了口气弯腰给他穿好鞋,又对他说:“你去外面坐着,不要打扰董爷爷做事。”
说完将孟峥领出去,让他在自己办公桌后面坐下,叶敏自己则出诊室去了水房洗手。
但孟峥没有那么听话,他虽然有点怵董老,可又对他正在做的事有些好奇。叶敏前脚一走,后脚他又走到了帘子旁,探头往里看着。
里面董老已经给人扎完针,正拿着点燃的艾条在针灸针附近熏灸,抬头看到孟峥一脸好奇,冲他招了招手。
孟峥见了连忙走进去,站在董老身边认真地看了会他的动作,好奇问:“董爷爷,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治病。”
孟峥恍然,没一会又问:“治病是这样的吗?不用吃药打针吗?”
“吃药打针是治病的方法,针灸也是。”董老笑着说道,“下次你发烧,不要去打针,找我给针灸两下也能退烧。”
孟峥闻言连忙后退两步,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想针灸!”
屁股针才扎一下,他就痛到了现在,要是也像病床上的叔叔这样扎那么多针,他不得痛好几天。
想到这里,孟峥看着床上病人的眼神里不由充满敬畏,身上扎那么多针他都
没有喊一声,实在是太厉害了!
正咬牙忍耐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