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李瑜把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气得牙疼,感情这师弟丝毫没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他郁闷地干了杯子里的酒。
经过江南洲的提醒,桌上的人都规规矩矩的,没有一个人劝酒敬酒,一桌人都正正经经吃饭,自己爱喝的就多喝点。
酒饱饭足后,陈昊朗走到旁边的点歌台点了首歌,鬼哭狼嚎地唱了起来,冯子文和小朱他们也过去点歌了。
何烯年被他们吵得脑壳疼,端着红酒凑到许骋耳边说:“我们出去坐坐吧,他们太闹腾了!”
许骋欣然答应,也端着一杯红酒跟在他身后出了包厢外面的门廊。
“怀着勇气至爱得永久”
玻璃门一关上,何烯年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何烯年抱歉笑了笑,“对不起啊,他们闹惯了,斯文不了多久,让你见笑了。”
许骋晃了晃高脚杯里的酒液,不甚在意道:“没关系,热热闹闹挺好的。”
许骋突然说,“我这儿好像有点风,有点冷。”
何烯年没觉得有风但还是说,“要不我和你换个位置?”
许骋摇摇头抬手把两人中间的木质小茶几移开,拉着坐垫贴着何烯年坐下,“这里好多了。”
何烯年不知道这风是不是空穴来风,他此时也不想追究,只是笑着喝了口酒。
他们几乎是肩靠着肩席地而坐,何烯年很快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他后仰靠在身后的墙上,看着眼前许骋的背影。
他看得几乎有点出神的时候,许骋突然转过身来,何烯年痴痴的注视被许骋尽收眼底,许骋摘下了眼镜,何烯年能看到他的眼眸漆黑得深沉。
何烯年被撞破了也不一开视线,依旧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许骋才迎着他的目光问:“看什么。”
喝了酒的何烯年比平时还要乖巧上几分,他笑了笑,承认他是在看许骋,轻声说:“看你啊。”
许骋的目光更加幽深,何烯年清楚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何烯年呼吸都放轻了,喝过酒后的眼睛在夜里尤其亮,他也迎着许骋幽深的目光,软软地看着他。
许骋觉得自己呼吸都变重了,重新开口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喝醉了?”
何烯年依旧看他,摇摇头,笑着说:“你怎么总是喜欢问我有没有醉,我很难醉的。”
许骋放下手里的杯子,玻璃杯放到木质地板上发出喀哒的声音,何烯年眼珠转动,看他撑在地板上的手。
何烯年想到了在北京那个晚上,自己只敢趁许骋睡着了碰一碰他的指尖。
而现在,他看着许骋的手,居然动了想牵一下的心思。
何烯年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与其说酒精影响了他的判断力,倒不如说酒精是让他能直面自己内心欲望的良药。
何烯年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寸寸地靠近,指尖触碰到许骋的手的一刹那,何烯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跟着发麻。
他的手指一寸一寸的上移,划过了许骋无名指的指节,然后是中指、食指,直到整只手都笼住了许骋的手指。
许骋的手微凉,带着冬夜的温度,何烯年的体温偏高,滚烫的手心无比贪恋这温度。
许骋一直看着何烯年的动作,一动不动,任由他试探着伸出手触碰他、握住他。
许骋能感觉得到,从在北京的那个晚上,或许更早之前,他从北京去南城那个凌晨,何烯年就变了,他慢慢打开自己,然后试探着接近,他越来越主动。
许骋乐于看见这种变化,也享受着被何烯年一点点靠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