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骋挑挑眉,答道:“那确实是了。”
最后何烯年只买了串最小的糖葫芦,只有五颗,他咬了口,冰糖在嘴里化开,然后是酸酸甜甜的山楂,说实话确实是挺好吃的,只是他不太喜欢吃甜的。
他吃了两颗就不太吃得下了,一直拎在手里打算等会慢慢吃,许骋看出他不太爱吃,于是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何烯年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接住了。
许骋空出手后就拿过了他手里的竹签,“剩下的给我吧。”
何烯年愣了愣,犹豫着开口,“不太好吧,我病刚好,等下传染你了。”
许骋倒是没什么所谓地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嚼完再说:“没事,反正你也没碰到后面的,没这么容易传染的。”
再说下去就有点矫情了,何烯年由得他,继续往前走。
反正那天喝豆汁的时候连勺子都用的同一个。
想到这里,何烯年低下头,围巾里烘出来的温度蒸得他有点脸热。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甜的?”许骋把剩下的竹签扔到垃圾桶后问他。
“不喜欢太甜的,腻得慌。”何烯年实话实说。
“那今天买的糕点估计你都不怎么能吃了,吃完得把你齁死。”许骋开玩笑说。
何烯年连忙答道:“不会的,我慢慢吃,不会齁的,况且刚刚试了点也不是太甜。”
他生怕许骋扫了兴,解释得着急忙慌的,但是许骋却揶揄道:“你真想一个人吃光啊?”
何烯年这才反应过来又被他捉弄了,有点无奈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其实某些时刻来说真的挺幼稚的。
“跟狮馆的师兄弟一起分着吃吧,还有伯父。”许骋道。
何烯年想问问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周全体贴,但内心深处又觉得许骋不会是那样的人。
何烯年对许骋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任,哪怕只认识半年,他还是觉得许骋只是有教养,并不会滥情。
当然这些他也无从过问,只能在心里做个猜测。
何烯年被鼻尖的一点冰凉唤回了思绪,他抬起头看,天空正洋洋洒洒地飘着雪。
雪落在路人的头上和肩上。
他仰着头喃喃道:“下雪了。”
雪花落在何烯年的额头上,起初是一片冰凉,但很快就被温热的触感取代了。
他转头看过去,许骋刚为他拂走雪花的手还停留在他额头一侧。
许骋身后是斑斓的街灯,昏黄古朴的光衬着他,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从画里走出的翩翩公子。
许骋眼睫半垂着,看不出眼神里的喜怒哀乐,但是何烯年能感觉得到,那双眼睛里面装着自己。